他脖子上有一處刮傷,很淺。

商領領伸手,還沒碰到他的脖子,他睜開了眼睛,剛出任務回來,精神沒有完全放鬆,出於防禦本能,他抓住了靠近他的那隻手。

看到是商領領之後,他的戒備解除,眼神柔軟下來,他又閉上眼,把那隻手貼到了自己脖子上。

這是一種毫無保留的信任。

商領領用手指摸了摸他脖子上的傷口,起身去拿醫藥箱。她用棉籤幫他清理的時候,也不知道他醒沒醒,但他一直都閉著眼。

廚房的火還沒開,商領領捨不得叫醒他。

她俯身,親在他脖子上的創可貼上:“辛苦了,小九爺。”

次日,依舊高溫。

楊康年從楊家別墅出來,蔡信榮下了車,拉開後座的車門。

楊康年上車。

“董事長。”蔡信榮遞上一份檔案,隨後發動車,開往公司。

楊康年把老花鏡戴上,他翻閱的速度很慢,逐字看下來。

“果然是他。”

什麼替身文學,全是胡扯。

當年他順著證據查到了景家村,還沒來得及證實景家村的少年就是肖恩要找的那位,人就又消失了,一併消失的還有所有那個少年存在過的痕跡。

兜兜轉轉八年,他又跑回了商領領的籠子裡。

楊康年打給商領領。

“領領啊。”

商領領現在演都懶得演,不冷不熱地應付

“外公好久沒見你了,你什麼時候帶景召來家裡吃個飯?外公還沒正式見過外孫女婿呢。”

商領領敷衍:“再說吧,最近很忙。”

“外公這裡有個很好的專案,你要不要看看?”聲音很慈愛,黑色車玻璃上倒影著老人的精明狡猾的面容,“商家和楊家是姻親,外公年紀大了,楊家早晚要交給清池,你跟清池是表姐弟,總不能一直不往來,你覺得呢?”

自從商領領掌了商華國際的實權之後,斷了所有和楊氏的合作。楊氏今年有個海外擴產專案,需要資金。現在商華國際管事的是職業管理人章復曉,一個打工的,猖狂得要命,楊康年約了他幾次,到現在都沒有見到人。

如果能合作,楊康年當然願意繼續“祖孫情深”。

商領領不鹹不淡地回問:“早晚是什麼時候?”

楊康年按掉了通話,重新撥了一個海外的號碼。

“肖恩先生,我這裡有個情報,不知道肖恩先生感不感興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