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清池還想再和她說說話。

但她已經拉開了車門。

“柴秋。”

她回頭,只是看了他一眼,沒說什麼,隨後接了個電話:“剪綵我不去了,讓齊總代我去。”

她上了車。

楊清池被扔下了,又被扔下了,上一次見她是在醫院,她應酬喝到胃出血,他翹了課去見她,卻被她扔在了醫院。

媽的,太陽曬得他眼睛發澀。

他想,是不是以後得多闖點禍,不闖禍都見不到他這位狠心的繼母。

再說景見,被景召領走了。

到了車上,景召問:“為什麼打架?”

“那幾個人欠揍。”

景見語氣強硬,毫無悔改之意。

景召眼皮抬了抬,看過去,面上不慍不火,眼波沉寂,沒有說一個字。

如果說長兄如父,那景召應該算是嚴父,平時脾氣挺好,從不短了景見的用度,但若真板起臉來,別說景見,景河東都有點犯怵。

景見坦白:“他撞倒了別人的釣魚桶,還反過來訛人。”

那五個人被打得挺狠的,景見明顯沒收著手。

景召瞭解他什麼性子,不會輕易下狠手:“誰的釣魚桶?”

“鍾雲端的。”

鍾雲端在釣魚,那欠揍的男的走路不長眼,踢倒了釣魚桶,還不要臉地讓鍾雲端賠他鞋子。

鍾雲端是社恐,最怕被圍觀,賠了錢提著桶跑了。

景見本來是要去打檯球,早上聽陸女士說小鐘去釣魚了,他鬼使神差地拖著楊清池繞了路,逮到男人和他四個同伴,往死裡揍了一頓。

景召沒有再問打架的事。

“你跟她怎麼回事?”

聽陸女士說,景見這兩天很反常。

景見把遮陽板上的鏡子放下來,照了照臉上的傷,除了嘴角,眼角也破了,他抽了張溼巾,胡亂地擦了兩下血跡:“沒怎麼回事。”

景召開得很慢:“發展不順利?”

景見悶聲悶氣的:“她不喜歡我。”臉上掛了彩,看上去喪得不行。

感情問題,景召給不了建議,他不擅長。

景見沉默了一條街,突然開口:“哥,你跟我說說鍾雲端的事吧。”

“她外公家是西西戈爾最大的黑手黨家族,她有兩個舅舅,都不是省油的燈。”

“她上次回西西戈爾是不是他舅舅搞的鬼?”

“嗯,她外公把最值錢的產業留給了她,東西目前還不在她手裡,存在了Golden World。”

景見聽完,在沉思。

他不確定鍾雲端拒絕他有沒有別的原因。

“景見,你是成年人,你想跟誰談戀愛我不會干涉。”景召語氣很平靜,“但你要考慮清楚,你和她交往後可能會面臨的所有情況你都要心裡有數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不輕易開始,開始了不輕易結束。

他們兄弟倆的感情觀是一樣的。

晚上十點,鍾雲端的手機響了,她猶豫了幾秒,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