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時安安和蔻裡不太親近,但他抱小孩的姿勢很熟練。

姚凌鎖想起了在華城,她一個人晚上帶安安去看病,一個人照顧她,一個人守在急診室裡。當初一個人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麼,可突然有人陪了,有些東西就開始轟然倒塌。

蔻裡看見她眼睛紅紅的,以為她還在害怕,放下安安,過去哄她:“退燒了就沒事了。”

有事。

她有事。

“睡會兒。”蔻裡把她抱到病床上,放在安安的旁邊,他就坐在床頭守著。

她看到了,他口袋裡銀色的槍柄。

他的槍傷害過別人,也保護過她和安安。

“蔻裡。”

“嗯?”

蔻裡湊近去聽:“怎麼了?”

她又開始了,心軟、心動,為什麼總是這樣,好了傷疤忘了疼。

她抱住他:“你的手真的不可以彈鋼琴嗎?”

她的語氣聽上去像在求他。

但她太貪心了,求的是他一整張已經到手了的版圖,他如果放棄,那他將一無所知。

他的母親沙麗夫人說過,他是含著金狼牙出生的,註定了要不停地撕咬,這是祖祖輩輩貪婪斂財時欠下的債。

他問姚凌鎖:“那你能愛我嗎?”

她沒有回答,抱緊了他。

小孩子恢復快,第二天就活蹦亂跳了。也是從這時候起,安安不再罵蔻裡壞蛋了。

蔻裡有時會給安安講睡前故事,姚凌鎖會在旁邊聽著,防止蔻裡講一些不適合小孩聽的。

“你姓蔻嗎?”

安安最近對蔻裡非常好奇。

“不姓蔻。”

“那你姓什麼?”

他又騙安安:“姓姚。”

“你也姓姚啊。”

“當然,你得跟我姓。”

好像有道理。

安安又問:“你會開挖土機嗎?”查文叔叔說蔻裡會開輪船,還會開飛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