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知惠玩得正興起,一個掃興的電話來了。

“來二樓。”

這什麼口氣?

聽不得聽不得,煩人。

“你讓我去我就去?你是我爹還是我媽?”陳知惠往二樓掃了一眼,看到那個敗興的傢伙,直接掛了電話。

陳總今天簽了個大單,心情好,朝DJ臺揚了揚手。正往頭上倒礦泉水的帥哥DJ走過來, 叫了聲陳總。

周圍太吵,陳總動動手指,DJ湊了過去,聽她耳語。

*****

王匪過來就看到這樣一幕——

最醒眼的卡座上,陳知惠半坐半臥,像只饜足慵懶的貓,黑色的吊帶長裙將她的好身材展露無遺, 左側肩帶要落不落,胸口瑩瑩白色若隱若現。她手裡握著酒杯, 不知喝了多少,迷迷濛濛、媚眼如絲,左右兩邊各坐了一位男士,不知是蹭酒還是陪酒的。

醉臥歡場,白日裡的她有多知性幹練,這會兒就有多逍遙自在。

王匪只覺得礙眼,黑色裙子礙眼,滿地酒瓶礙眼,那兩個男的更礙眼。

“陳知惠。”

他連名帶姓地叫她,好像永遠不會笑,總是冷著一張臉,一身駭人的戾氣。

臺上DJ突然關掉音樂,揚手一晃,高喊:“今晚全場由王總買單。”

燈光打過來, 打在王匪身上, 瞬間氣氛嗨爆,全場歡呼。

王總只想把某人打一頓。

“驚喜嗎?”

某人仰著頭,笑得風情萬種, 燈光墜入她眼裡,睫毛一眨一眨,光一閃一閃。

王匪知道她愛玩,可不知道她這麼愛玩,下了班,衣服一換,不再是陳總,活脫脫一個妖精。

“你醉了。”

王匪握住她的手,拿走她手裡搖搖欲墜的紅酒杯。杯子都端不穩,不知道喝了多少。

王匪把她拽起來,她不樂意,伸手推他,但架不住他一身蠻力。幫她拿了外套和包,路過經理面前時,他留了句話:“把賬單送去Golden World。”

*****

還沒走出酒吧大門,王匪就被陳知惠推開了。

“伱這個人好沒意思,總來掃我的興。”她也不天天出來玩,一個月就玩那麼幾次,還總被他撞見。

“你一個女人, 在酒吧喝那麼多酒,就不怕遇到危險?”

她搖搖晃晃地走到王匪面前:“這裡是我的產業,裡面的DJ、調酒師、經理、保安都是我的員工,舞池裡還有我帶來的秘書,裡面不危險,你,”她用食指重重地戳他的肩,“你才危險。”

鞋跟踩空,她崴了一下,晃晃悠悠地往後倒,王匪伸手接住她。黑色長裙藏了小心思,左右兩邊露腰,他的手指毫無阻礙地碰到了女人最柔軟的腰肢,腦子裡突然有畫面闖出來,是他和她的、混亂的畫面。

她撩撩頭髮,站好:“你來酒吧幹嘛?”

“路過。”

“喝酒了嗎?”

“沒有。”

“介不介意送我一程?”她倒是一點都不客氣。

直到王匪上了高架,都沒想清楚,他是抽了哪門子的風,放著工作不管,跑來給人當司機。

半道,王匪接了個電話。

“匪爺,富安集團的代表到了,您什麼時候過來?”

富安集團誠意不夠,派了集團的二公子過來談合作,二公子是個只會吃喝玩樂的主,談生意談到了酒吧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