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腦子裡冒出了這個念頭,手放到身後,握緊了藥瓶。

陸定松睜著眼,瞳孔放大,像瀕死的狀態,掙扎了幾下,手漸漸垂下去,然後就沒了動靜。

季寥寥伸手推了一下:“外、外公。”

她猛地坐到地上,怕得渾身發抖,縮到牆角緩了片刻,等慢慢鎮定下來,才扶著牆站起來,也不敢去探鼻息,握著那個藥瓶跑出了書房。

等季寥寥跑遠了,商寶藍才從樓梯後面出來。

季攀夕在院子裡招呼客人,季寥寥慌慌張張地跑過來。

“哥。”

季攀夕見她神色不對,帶她去了後院。

“怎麼了?”

她東張西望,惶惶不安:“我……我闖禍了。”

大概過了十來分鐘,陸常悠發現了暈倒在書房的陸定松。救護車來得很快,但陸定松沒有被搶救過來。

季寥寥因為“悲傷過度”,昏了過去。

季攀夕料理完後事,來到病房。

“寥寥。”

他將門鎖上。

季寥寥用被子裹著自己,滿頭的汗,不停地瑟瑟發抖:“外公……外公來找我了。”

季攀夕走到病床邊:“別怕。”他輕輕地拍了拍季寥寥的頭,“沒有人會知道。”

她突然坐起來:“顧律師。”

“他看到了?”

她搖頭:“外公見了顧律師。”那天她聽到的事她早就告知了她哥,她一時忘記了害怕,緊張地抓著她哥的手,“哥,外公肯定是想把我們攆出陸家。”

季攀夕抽了張紙,擦掉她的眼淚,溫柔地哄著:“別哭了,留著到葬禮上哭。”

顧清革死了,在去弔唁陸定松的路上。

*****

鈴聲突然響了。

季攀夕去買咖啡了,忘了將手機帶去。他離開梵帝斯之後,沒有找新的工作,每天準時準點地來接林濃下班。林濃把儀表盤上的手機取下來,結束通話電話。

季攀夕很快回來了,他把冰咖啡給了林濃,剛坐下,聽見她說:“我有張卷子忘了拿,你去幫我拿。”

他有些意外,她很少使喚他。

“你等我。”

季攀夕回學校拿卷子。

林濃看著後視鏡,等他進了校門,她才下車,用他的手機發了一條簡訊出去,然後刪除手機裡的記錄,連同那條來電記錄一起刪除。

學校的對面有個許願池,她扔了六個硬幣才扔進去一個。

季攀夕拿了卷子回來了。

“不知道你要哪一張,我把你桌上的都拿來了。”

她坐到車裡:“我剛剛許了個願望。”

季攀夕把卷子放到後座:“什麼願望?”

“希望早點抓到你的把柄。”

他只是笑了笑,給她扣上安全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