菜陸陸續續上來,都是清淡口的,一點辣椒都沒放。

商領領吃不得辣。

她把雞蛋羹吃完了,把岑肆夾在碟子裡的菜也都吃完了。

她知道他什麼心思,所以很配合。

她甚至把水都喝光了,放下杯子:“我吃完了。”

“我還沒吃完。”

岑肆不急不躁,把服務生叫過來,問湯怎麼還不上來。

商領領耐心耗完了:“你耍我是不是?”

不是。

就是想多待會兒。

岑肆放下筷子,也就只有看向商領領時,才有這樣的眼神,耐心柔和,沒有一點攻擊性:“景召乘坐的船在利古海峽被人炸了。”

知道她聽不得這樣的開場白,所以他沒停頓,很快說了結果:“放心,他沒死。”

商領領的肩膀稍稍地往下壓了壓,緊繃的神經明顯放鬆了一些。

“不過他得裝死。”岑肆說,“他的心腹裡出了叛徒,所以暫時不能聯絡你。”

這個叛徒應該知道很多內情,至少知道商領領的存在,所以景召暫時還不能給她報平安。

“你從哪得來的訊息?可不可靠?”

“從西西戈爾的一個黑手黨那裡拿到的訊息,那人鼻子很靈,不會有錯。”岑肆沒有說是誰,說多了對商領領不會有好處。

“還有沒有其他訊息?”

“沒了。”

蔻裡的嘴不好撬,岑肆就知道這麼多。

“你吃完了嗎?”商領領想快點回華城,她要把訊息告訴陸女士。

岑肆重新拿起了筷子:“沒有。”

湯這時候上來了。

岑肆先給商領領盛了一碗,然後才給自己盛。

她沒再說話,心不在焉地喝著湯。

隔壁一桌坐了兩個女孩,一個梨花捲、一個大波浪,她們正在等餐,大波浪在刷手機,梨花捲也在刷手機。

梨花捲突然一驚一乍道:“這不是景老師拍的殯儀館實錄嗎?”

梨花捲的聲音很大,她手機聲音開得也很大,大到商領領能清楚地聽到。

這是手機裡的聲音:女聲、外語:“獲得第十四屆開羅蒂安電影節最佳紀錄片的影片是——”

商領領猛地起身,走過去:“不好意思,借我看一下。”

她道完歉,搶了梨花捲的手機。

梨花捲激動地站了起來:“你這人怎麼——”

大波浪拉住她,小聲地說了句:“她是商ruby。”

梨花捲這才坐回去,和大波浪面面相覷之後,一齊看向商領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