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姨替陸常悠簽收了一個快遞。

“大小姐,您的快遞。”

陸常悠恍惚了一上午,心不在焉地拆開快遞,裡面是一個檔案袋,她看完檔案袋裡的東西之後,整個人僵住了。

下午,陸常悠去了看守所。

季寥寥開庭的日子已經定了。

季寥寥坐下,拿起電話:“媽,你怎麼來了?開庭之前不是不能見家屬嗎?”

陸常悠隔著玻璃看她。

季寥寥見她不說話,關切地問:“媽你怎麼了?臉色怎麼這麼難看?是哪裡不舒服嗎?”

“前一陣子景召來見過你。”陸常悠目光如炬,繃著臉,喜怒難辨,“他為什麼來見你?”

季寥寥先是愣了一下,接著解釋:“他是替商領領來的,詢問了商寶藍的事。”她邊說,手指邊不自覺地纏著電話線,“他不相信我是酒後失誤。”

陸常悠現在也不相信。

“還有呢?”

季寥寥低下頭:“沒有了。”

季寥寥是陸常悠一手帶大的,她所有的微表情陸常悠都看在眼裡。

“有沒有提自書遺書的事?”

她猛地抬頭:“什、什麼自書遺書?”

太明顯了。

她在心虛。

陸常悠自書遺書的把照片貼在玻璃上,好讓她看清楚:“寥寥,我父親生前待你們兄妹不薄吧?”

不僅不薄,還特別厚待,以老爺子的為人,沒理由不給季家兄妹一分一毫,那只有一種可能,老爺子知道了季修的事,所以立了遺囑。

季寥寥慌了:“媽,你在說什麼?我怎麼聽不懂?是不是有誰跟你說了什麼?是不是景召?你別信他,他誣賴我!”她急得站了起來,“媽,你一定要相信我。”

陸常悠衝她笑了笑:“我當然相信你了。”她看了看手錶,“時間差不多了,我得走了。”

陸常悠起身,掛了電話,一轉身,臉色驟變。她掐著掌心,一步一步走出看守所。

齊姨和司機都等在門口,見陸常悠出來,齊姨上前去扶,手還沒碰到人,眼見著她往前栽。

“大小姐!”

“快,去醫院!”

陸常悠驕傲了半輩子,自尊就是她的命,景召撕掉了她的體面,等同於要了她的命。

醫生給陸常悠打了一針鎮定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