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邊侯勇輝已經輸光了,敗興離開。葉先生朝商領領點了下頭,然後尾隨侯勇輝出去了。。。

商領領玩了兩把牌九,覺得沒意思,去吧檯又點了杯酒。

她酒量不怎麼好,但也不至於幾杯就醉,就是腳下有一點飄,腦子有一點亢奮。

她從賭場出來,計程車停在她旁邊,問她去哪,她沒理會,沿著人行道一直走。

她才不是等景召,她就是想醒酒。

走到一個巷子口她停下來,看一對夫妻打架。

“我的錢呢?”

男人推開女人,說很兇的話,發很大的脾氣:“什麼錢?”

女人大著個肚子,除了那個圓滾滾的肚子,身上沒幾兩肉:“我放在床底下的錢。”

男人狡辯:“我哪知道。”

“你是不是拿去賭了?”

“我說了我不知道。”

女人拽住男人的衣服,捶打他手臂:“你把錢還我,還我!”

男人拽住女人頭髮,一把扯開:“瘋婆子。”

女人往後趔趄,後背撞在了垃圾桶上:“王華!你還是不是人?從我懷孕到現在,你不僅一分錢沒往家裡拿,還偷我的錢去賭,那是我生孩子的錢!”

男人面色一僵,掉頭就走。

女人坐在地上開始哭,歇斯底里地哭。

商領領不理解,為什麼這種人渣還有女人肯給她生孩子?

沒意思。

她一轉頭,目光剛好撞上後面的人,兩雙眸子對視,都沒有在彼此眼裡看到同情。

或許,岑肆和她是同一種人。

哭聲小了,女人爬起來,頂著大肚子離開。

岑肆說:“我出來抽菸。”

算是解釋,解釋他沒有跟蹤她。

商領領跟他也不熟,回了句:“請便。”

路過時,她聞到了煙味,跟她抽的是一個牌子的,那個牌子的煙不怎麼好抽,但味道特別。

商領領腳步停下來,站在巷子口,正好是明暗交錯的位置,光把她眼裡的陰影分割成了陰沉與明媚的兩半:“我聽說只要是賺錢的生意你都做。”

岑肆看著她,沒有否認。

樹影在地上,沒有他腿的影子長。

“我這兒有樁生意,你做不做?”

他指尖夾著煙,沒有抽:“價格我開?”

聽說岑爺吃人不吐骨頭。

商領領有條件:“不能太離譜。”

巷子裡就他們兩個,三龍島靠海,這裡的風很殘忍,把枝丫吹折,素月流輝下的影子亂搖。

岑肆逆風上前,額前的頭髮被掀起,露出完整一副骨相,他給人的感覺很矛盾,既有美人骨,又有壞人皮。

他從西裝裡掏出銀色的名片盒,一根手指推開,取出一張,夾在兩指中間,遞給商領領:“不會離譜。”

商領領考慮片刻,接了。

生意談成。

她轉過身去,站在巷子口,等景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