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展區不對外開放,連亞伯先生也未能看上一眼。

景召是個小氣的攝影師,拍了六十八幅風景,卻把商領領藏得嚴嚴實實。

他牽著她走到C展區。

商領領轉了下門把手:“鎖了。”

景召取下她髮間的領針,把後面的二維碼放到感應區,門嘀了一聲,開了鎖。

景召推開門,商領領走進去。

裡面全部是她的照片,也是六十八幅,也是同樣的名字,同樣的拍攝地點,有《橋塘》、有《爬裙子的螞蟻》、有《科爾賽門.月牙泉》,也有《抓太陽的女孩》。

與外面展區不同的是,這些照片裡都能看見商領領的臉。

同樣的地點,景召拍了兩幅不一樣的風景。外面那些照片是他小心翼翼偷藏起來的私心,裡面這些才是他張揚熱烈的偏愛。

商領領一張張看過去,眼眶微微發熱。

“哪一張照片是最早拍的?”

景召帶她過去:“這一張。”

叫《梧桐路》。

外面展區同樣有一幅叫這個名字的作品。

拍的是她學校外面那條栽滿了梧桐的馬路,她和人群一起在照片裡,鏡頭拉得很遠很遠,長到看不到盡頭的路把人襯得異常渺小。

商領領認出了照片裡的校服。

“這是我初三那年嗎?”

“嗯。”

十一年啊。

這場影展花了景召十一年的時間。

真的花好長的時間,她才從景召的照片裡走到他的現實裡。

“你一開始不是不婚主義嗎?”

“一開始是。”

景召並不是為了今天才記錄這些,只是一種習慣,在他一個人踽踽獨行的時候,習慣了去找商領領的蹤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