燈泡又暗掉了。

岑肆對邵峰說:“下次換個燈泡。”

邵峰聽得一頭霧水。

岑肆走進房間,岑永青見他進來,神情立馬緊張起來。

屋裡沒有燈,被岑肆故意砸了。

“她跟你說了什麼?”

岑永青越來越怵他這個兒子:“她問我跟何婉林是什麼關係,誰指使我綁架她,要撕票的目標是誰。”

岑肆問:“你怎麼回答的?”

岑永青不作聲,右邊臉頰上全是坑坑窪窪的疤痕。

岑肆走近兩步,又問一遍:“怎麼回答的?”

“沒回答。”

“上次跟你說的話都忘了?”

上次?

岑永青腦子裡被攪成了一灘漿糊,跛著腳退到床邊。

光線半明半暗,有陰影在岑肆臉上:“我是不是說過要聽她的話?”

岑永青想起來了。

岑肆告誡過他,要聽一個人的話,但那個人怎麼能是商領領?

“你和她……你們……”

岑肆點開手機錄音,放在地上:“重新回答,她剛剛的問題。”

他跟商領領居然是一夥的。

真是養了個好兒子,岑永青咬咬牙:“我跟何婉林是同鄉,是商裕德指使我綁架他孫女,目標是楊姝。”

他的回答有真有假。

岑肆撿起手機,走到門口,抽出插在門上的鐵棍,將門反鎖上。

岑永青條件反射地往後蜷:“我已經都說了。”

岑肆拖著棍子上前。

屋裡的殘叫聲讓屋外的邵峰打了個冷顫。

晚上十一點三十七分,岑永青被送去了一傢俬人醫院。

次日上午九點十八分,戴著口罩的醫生來給岑永青打針,門口的兩尊“門神”站得穩如泰山。

醫生好心說:“你們去吃點東西吧,他應該沒那麼快醒。”

看守的兩位男士不為所動,依舊寸步不離。

醫生沒再說什麼,進了病房,病患凌晨注射了鎮定劑,還在睡,醫生往輸液袋裡注射藥物。

床上躺著的人突然睜開眼,站起來,握著一塊玻璃碎片抵在醫生脖子上。

“不準出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