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六號,宜婚嫁,宜入宅。

周姐的丈夫在帝都工作,新房子買在了帝都,今天喬遷,周姐晚上請吃飯,左小云提議下午先去唱歌, 商領領幫著定了唐德的包廂。

景召要晚一點到。

商領領已經喝上了,唐德有她之前存的酒。

“你是小云的同事吧?”

和商領領搭話的是左小云昨天剛交的男朋友,叫什麼不知道,商領領只知道他姓喬。

喬先生長得還不錯,是肌肉型,左小云喜歡的那一掛,他舉杯:“喝一個?”

商領領沒跟他碰杯, 自己喝自己的。

“常聽小云說起你。”喬先生很健談, “小云的朋友也不多, 加個微信吧,以後找不到小云的時候或許能用得上。”

聽左小云說,跟喬先生是網上認識的,昨天才見第一面。

商領領把手機裝進包包裡:“手機沒電了。”

她起身。

周姐問她:“去哪?”

“透透氣。”

商領領出了包廂,去了躺洗手間,洗完手出來,邁著不太平穩的步伐走到走廊盡頭。

“每次碰見你,你都在抽菸。”

岑肆的煙癮很重。

他轉過頭,看見商領領貼著牆站著,肩膀偶爾輕輕地晃動。

“我家景老師說,抽菸有害健康,對肺不好。”她像在自言自語。

岑肆沒有接她的話。

她好像對牆頂的燈很感興趣,仰著頭一直看。岑肆側著臉在看她, 手裡的煙自己燃著。

她突然轉頭:“你當年為什麼幫我?”

“不為什麼。”

他生於泥濘, 所見都是骯髒,從來沒見過那麼美的裙子、那麼美的寶石、那麼美的人,一時心生貪念罷了。

商領領問他:“你看過動物世界嗎?”

“嗯。”

她說:“裡面有一隻豹子, 很像你。”

“哪裡像?”

岑肆抽了一口煙。

商領領喝了酒,思維有點遲鈍:“兇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