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野渡眼睛有點睜開,靠到椅背上,閉上眼不說話,真的就像死了一樣。

他這具身體越來越不聽話,五臟六腑似乎都在罷工,有時候一睡就是一天,有時候幾天都睡不著。

他想快一點,把手頭沒做完的事都了結完,然後再……

景召說:“我覺得你可以貪心一點。”

陳野渡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,他們這麼多年朋友,有些話不用說也都懂。

“商領領在你面前哭過嗎?”他問景召。

“嗯。”

“她哭的時候,伱什麼想法?”

景召想了想再回答:“她要什麼都給。”

陳野渡睜開眼,翻了翻藥盒,都是空的:“那你應該能理解我。”

秦響最想要的應該是周自橫。

景召等會兒還有行程,看了看時間:“我得走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陳野渡又趴下了。

真怕他死在這裡。

景召給賀江發了條訊息,又折了回去,踢椅子:“起來把粥喝了。”

他不動。

景召繼續踢。

他起來,緩了緩,拆開外賣的袋子,把裡面的盒子開啟,將單獨裝的香菜倒進粥裡。

陳野渡不吃香菜。

“周自橫?”

他怔愣了幾秒,接著身體像蝦米一樣拱起來。他按住太陽穴,爆了句粗口:“媽的,陳野渡這個神經病到底有多少毛病?”

最近每次他醒過來,不是這裡疼就是那裡疼。

他按著腹部緩了幾秒,問景召:“你開車來的?”

“嗯。”

“借我。”

景召不借:“你的狀態不能開車。”

周自橫起身就走。

景召剛跟著出剪輯室,看見他又回來了,用一點都不客氣的語氣的說:“送我去醫院。”

景召把下午的行程都推了,開車送周自橫去醫院。

周自橫在後座,上車後就躺下了,躺了有好幾分鐘,坐起來,摸摸口袋,手機忘了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