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啊。”

水要慢慢加,要沒過咖啡粉,直到表面沒有咖啡泡沫。

“你很適合鏡頭。”老畢收了徒之後,很少自己拍人像,今天沒忍住,一時技癢,“能給你拍一張照嗎?”

景召拿了一條新毛巾過來,幫商領領回絕了:“我們是來避雨的,不是來當模特的。”

老畢失笑:“你看他小氣的。”

商領領跟著笑彎了眼。

景召在浴室已經擦了頭髮,半乾半溼,衣領下的鎖骨大概沒得他細緻對待,都被擦紅了,襯衫敞著兩顆釦子,稍顯得隨意與落拓,外套被他隨手搭在了椅子上:“老畢,再給我條毯子。”

“等著。”

老畢去樓上拿了條毯子下來。

景召接過後,蓋在商領領腿上,他拿來新的毛巾,蹲下去,擦她腳踝上的雨水。

老畢覺得自己的判斷錯了。

景召是很主動的人。

“冷不冷?”景召摸了摸商領領的裙襬,還是溼的。

“不冷。”她並腿坐著,推了景召一下,示意他坐好,還有別人在場。

景召沒管,用乾毛巾裹著裙襬細細擦拭。

老畢識相地沒有取笑他,咖啡煮好了,他加上方糖,攪拌了幾下,端給商領領。

“喝點熱的。”

“謝謝。”

商領領嚐了嚐。

景召坐下,老畢給他也端上一杯,問商領領:“味道怎麼樣?”

“很好喝。”

外面的雨勢小了一些,打在窗戶上的雨滴雜亂地響著,既安靜,又喧鬧。屋外天色烏青,水霧濃濃地籠罩著空蕩蕩的小巷,雨水沿著屋簷墜落成串,跌進水窪裡,打散地上的倒影,雨中的衚衕深巷美得格外有格調。

大部分的藝術家喜歡雨天,包括老畢。

他放下杯子,去拿了一臺相機:“我出去拍張照。”

他撐了一把舊傘就出去了。

商領領捧著杯子,小口小口地喝著,平時話那麼多,這會兒安安靜靜的。

景召微微側著身,靠在沙發上,姿態放鬆:“在想什麼?”

“想我以前追你的日子。”商領領想起了她給景召送鏡頭,“那時候你多冷漠啊,對我愛理不理。”

景召用手指纏著她一縷頭髮,細細摸了摸,快乾了。

“要真愛理不理,你根本見不到我。”

他哪一次不是任由她闖進他的圈子裡。

商領領擱下杯子,被咖啡溫過的手還是暖的,她不禁摸摸景召的眉毛、鼻子、臥蠶。

造物的神很偏愛他,給了他最美的皮相,最硬的骨。

“把你變成我男朋友這件事,好有成就感啊。”這是商領領做過最好的一件事。

景召扣住她的手:“別摸了,在別人家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