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窗開著,有香味飄進來, 商領領說:“有賣烤紅薯的。”

“要嗎?”

“嗯。”

景召靠路邊停車:“在車上等我。”

他下車,去給她買烤紅薯。

前面有學校, 校門口的lo商領領認得,早些年商華國際主要做貴族商學院這一塊,近幾年商裕德把目標放在了應試教育上,開始國內外大肆興辦招收中小學的國際貴族學校。

前面路口,老師領著一群小孩從學校出來, 接著幾個身穿西裝的男人走出來, 最後是拄著手杖、戴禮帽的老人。

商領領的目光驟然定住, 瞳孔漸漸升起火光, 越燒越旺,她看著一處,像被抽走了魂, 恨意左右了理智, 她坐到主駕駛,雙手握住方向盤,踩下油門。

車突然疾速往前。

景召來不及思考,衝到路上:“領領!”

呲——

車陡然剎住。

商裕德聞聲看過去,隔著距離他看見了一輛車,車的前面站著一個人。

商領領握在方向盤上的手越收越緊。

景召走到主駕駛的車窗前:“領領,看我這裡。”

她轉頭, 看向他,眼底猩紅。

景召的聲音像有魔力, 要拉回她的理智:“把手鬆開。”

指尖被握得發青,她仍然不肯鬆手:“我想弄死他。”

如果不是景召衝到車前面,或許她已經成功了。

景召對她搖頭:“不可以。”他拉開車門, 拍拍她的頭,聲音擲地有聲,像重重的鼓聲敲在耳膜的柔軟處, “領領,我們不能違法。”

可是她很想讓商裕德償命。

她把頭低下。

景召握著她的手,帶她出主駕駛,她像提線木偶一樣,一言不發地任由他牽著坐回副駕駛。

她可能真的是瘋子,商領領這樣想。

景召給她繫好安全帶,把紅薯放到她手上:“燙嗎?”

她終於回神:“燙。”

手上微微的灼痛感使她理智回籠。景召抽了幾張紙,把紅薯包了一層再給她,他沒有指責,只是親了親她發燙的指尖。

商裕德探究的目光投過來。

景召直接調轉方向,把車開走。一路上,商領領一句話也不說。

她似乎冷靜下來了。

到了家裡,她很冷靜地開口:“你說得對,不能在外面亂來。”

畢竟光天化日。

她把每一個字都咬得很重:“我應該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他,只要不留下證據。”

她鑽牛角尖了,思想鑽到了最極端最危險的那個地方,不管不顧只想洩憤的情緒在瘋狂發酵。

景召拉住她的手:“領領,不能這麼想。”

她紅著眼大聲反駁:“為什麼不能?他商裕德能殺人放火,我為什麼不能讓他血債血償?”她什麼都不想管,“帝律公館裡那些人罵得對,我就是小魔女,就是神經病,變態反社會都無所謂,我為什麼要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