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,又薄涼又無情:“我們什麼時候有過交情了?”

他這裡沒有例外,

除了一個人,那個跟他尾戒上的藍寶石有關的人。蘇江情見過,曾有人膽大地去碰他的戒指, 下場很慘。

蘇江情失笑:“好歹也認識這麼多年。”

她是寶石娛樂最早一批的簽約音樂家, 岑肆偶爾會帶女伴出席各種場合, 有時是這個, 有時是那個,她陪同出席的次數算多的。在岑肆身邊待久了難免容易產生別的想法,一旦有別的想法, 岑肆就不會再帶出去。她自己算待得久的, 不是因為她特別,是她懂分寸,不會逾越。

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岑肆,是在維加蘭卡的一家老當鋪裡。她看重了一個玉鐲,就在她套在手上試戴的時候,岑肆推門進來。

他有很英俊的一張臉,有不同於東方人的分明五官和深邃的眼, 真的像西方漫畫裡走出來的吸血鬼。

只一眼,蘇江情就看得出來, 他不是好接近的人,氣質裡給人的攻擊和壓迫都太強。

他跟老闆說:“我來贖東西。”

老闆是位體態壯碩的白人,細細打量了他:“贖什麼?”

岑肆把單子放在桌上:“一顆藍寶石。”

當初他當掉的時候曾許諾, 只要老闆為他留著寶石,他定天價來取。

老闆開當鋪多年,看人一向準。他把一個蒙了塵的盒子拿出來:“岑爺, 已經不是當初的價了。”

他認得岑肆,西西戈爾最出名富有的律師。

岑肆開啟盒子,檢查裡面的寶石,是他的那顆:“價格你開。”

老闆開出了九位數的天文數字。

岑肆眼都沒眨一下,留下了一張支票,帶走了藍寶石。他沒有注意到蘇江情,她偷偷看了他很久。

過後,店裡的員工問白人老闆:“老闆,您開這麼高的價,不怕岑爺不買嗎?”

老闆揣著支票,笑出了皺紋:“他肯定會買。”老闆是過來人,看得透,“那顆石頭可是岑爺的救命石頭。”

員工不太懂,但又好奇,畢竟是西西戈爾岑爺的事。

“怎麼說?”

老闆侃侃說起了往事:“當年岑爺就是用那顆藍寶石當的錢逃到了西西戈爾,可以說沒有那顆藍寶石就不會有今天的岑爺。”

想來,那顆藍寶石是有故事的。

員工十分感興趣:“岑爺當年不是偷渡過來的流民嗎?怎麼會有那樣一顆價值不菲的藍寶石?”

老闆摸摸花白的鬍鬚:“這就不知道了。”

後來,岑肆把藍寶石嵌在了尾戒裡,蘇江情認識他多年,從未見他取下過戒指。

蘇江情不經意望向莊園門口:“她來了。”

岑肆懶懶地抽著煙。

蘇江情笑了笑:“商領領來了。”

他果然回了頭。

蘇江情知道了,藍寶石的主人應該是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