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
她吸了吸不通氣的鼻子,眼睛像下過雨,潮潮的:“我是不是很惹人厭啊?”

景召把杯子放下,兩隻手繞過她的腰,連人同被子一起抱著:“不是,你很好。”

她語氣懨懨的:“只有你覺得我好。”

她知道好多人都不喜歡她,好多人在背後罵她,給她取外號。

景召難得絮絮叨叨,耐心地糾正:“不止我,還有陸女士,還有景叔,還有方路明,還有商進財、蘇蘭蘭,還有很多人。”

商領領仰著頭,燈光把她的眼睛浸得水潤明亮:“那他為什麼那麼討厭我?”

他是誰?

景召沒有問,只是抱緊她,拍拍她後背,哄她睡著。

她眼睫扇動的頻率變慢,眼皮漸漸耷下,聲音變小,像是自言自語:“討厭到要找人綁架我。”

景召不問是誰,明白堅定告訴懷裡的人:“是他的錯。”

受害者有罪論太荒唐。

景召說:“我們領領沒有錯。”

商領領合上眼,呼吸慢慢平穩。

在三龍島的出租屋裡,要債的人看在錢的面子上暫時退到了門口。

屋裡有濃烈的、不好聞的氣味。

商領領懶得迂迴:“說吧,你都知道些什麼?”

侯勇輝弓著腰,褲子上一片狼藉:“我、我……”

他我了半天。

當初離開商家,他是拿了錢的,他也知道商家人的手段,不是不貪財,是更怕死,所以原本打算把秘密帶進棺材裡。

“我來問也行。”商領領沒有給侯勇輝喘息的時間,語氣帶著壓迫,“當年的綁架案另有隱情對吧?”

侯勇輝遲疑了一陣,點了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