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點景河東很贊同,他老婆年輕的時候對帝都的那些公子哥都客客氣氣的,就只對他一個人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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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喜歡她吧?”景見突然這麼問了一句。

景召沒有立刻回答,把裝咖啡的紙杯遠距離地扔出去。

咣的一聲。

他沒投中,紙杯撞上了垃圾桶上方的牆,掉在了地上。

他起身,走過去把空杯子撿起來,扔進垃圾桶裡。垃圾桶的旁邊就是窗戶,因為外面下雨,窗戶緊閉著,玻璃上面有一層厚厚的水汽。

他推開窗,看外面的天。

“月亮很美。”

這是在轉移話題嗎?景見拆穿他:“下雨呢,哪有月亮。”

天上沒月亮。

景召眼裡像有月光,漂亮得不像話,他望著雨失神了半天,忽然清醒:“相機。”

“啊?”

“相機忘了撿了。”那臺膠捲相機早就停產了,那是最後一臺。

景見聽得一頭霧水:“少轉移話題,你還沒回答我。”他把話題拉回來,“你是不是有什麼顧慮?”

景召習慣性地摸了摸腕上的那隻舊手錶。

“因為你經常出國,所以不談戀愛?”景見覺得很有可能,“好像你們攝影師都這樣,不歸家,不結婚,不談正經感情,就跟藝術過一輩子。”

景召把窗戶關上,坐回去:“你對攝影師有誤解。”

景見頂著一頭亂糟糟的渣男款羊毛卷:“或者你在國外有什麼仇家?”

這是合理猜測,因為景召經常受傷

景召提醒:“你該回去了。”

問了半天問了寂寞,景見踢了踢他的鞋:“你到底看沒看上商領領?”

他起身:“沒有。”

景見覺得他在扯淡。

沒人搞得懂他,他總這樣,什麼都不說,也沒人知道失憶前的他到底是誰,來自哪裡,有著怎樣的過往。

當了七年的兄弟,景見對他的瞭解也不過一二,相機、山川、河流、月亮,這些都是他喜歡的東西。他像風、像沙,愛自由漂泊,愛無拘無束。

總之,不好搞。

怪不得商領領都生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