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野渡。”

耳邊有人在說話。

病床上的人慢慢睜開了眼睛,他沒有穿上衣,身上貼著電極片。

女人喚他:“野渡。”

他躺在那裡,因為太瘦,骨頭的輪廓清晰可見,面板白得像沒有見過太陽。

他張了張嘴,很渴,聲音是乾的:“我叫自橫。”眼皮好重,合上之前,他說,“周自橫……”

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拿著注射器過來,往輸液管裡注射透明藥物,全程面無表情。

“你給他注射了什麼?”

陳知惠是硬闖進來的。

醫生不回答,對她視而不見。

陳知惠衝到病房外面,大聲質問她的父親:“你對野渡做了什麼?”

陳尚清面不改色:“幫他治病。”

“他為什麼說他是周自橫?”

“他病糊塗了。”

陳知惠根本不信:“我會給他找醫生,我要帶他離開這兒。”

“知惠。”老人口氣溫和,年逾八旬,渾濁的眼裡迸發出的壓迫感讓人窒息,“你要是不想待在帝國,我可以送你回你母親那裡。”

病房裡。

病床上的人再一次睜開了眼睛。

“又是你。”

醫生鼻樑上架著一副厚重的眼鏡:“你是誰?”

他說:“周自橫。”

周自橫認得這位醫生,十二年就是這位醫生說他有間歇性失憶症。

醫生轉頭對護士說:“調高電流。”

在臨床上,電休克療法對抑制人格有一定的療效。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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替自橫好難過啊。

除了秦響,沒有人希望他出來,沒有人放他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