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把他當陳野渡都沒有關係,只要秦響把他當週自橫就行。

“一直沒有問你,”他問,“秦響,你結婚了沒有?”

他坐了太久的牢,當年的小矮子已經到了適婚的年紀了。。。

他問得突然,秦響錯愕了一會兒,低下頭,紅了臉:“沒有。”

“有男朋友沒有?”

她搖頭,還是決定抬起眼皮看他:“也沒有。”

周自橫手心出了汗,破皮的地方有一點疼:“那你考慮一下我,雖然我有前科,但我也還不錯,等陳尚清死了,我就回去搶遺產,讓你當闊太太。”

十八歲之前,他一直被陳家關著,十八歲之後,在牢裡關著,情情愛愛說實話他不懂,但他確定,他以後想跟秦響一起過。

“秦響,我的意思你懂嗎?”

“懂的。”秦響不確信地往前邁了一步,很小一步,很小心翼翼,她慢慢張開手,動作笨拙地抱住了周自橫,“不用搶遺產,我可以不當闊太太。”

周自橫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去的,這肯定就是獄友們口中說的飄飄欲仙。

他太沒出息,像一條被養乖了的寵物狗,秦響這個主人走到哪裡,他就自覺地跟到哪裡。

“醬油用完了,我去把我那邊的拿過來。”

“哦。”

秦響下樓去了。

周自橫呆站在廚房門口,像中了大獎,下意識地去質疑真實性。

她的話是什麼意思?

是同意了嗎?

如果同意了,那然後呢?要去補辦身份證嗎?不補辦身份證就打不到結婚證。

他聽到腳步聲,以為是秦響回來了,往玄關跑。

“秦響,你——”

話戛然而止。

看見門口的人之後,周自橫瞬間變臉:“你來得真快。”

陳尚清和他的司機站在門口。

“你該回去了。”

周自橫的那根棒球棍就放在玄關的櫃子上,他長臂一伸,把棍子拎過來:“等你死了我就回去。”

陳尚清是個什麼樣的人?

在周自橫的印象裡,陳尚清永遠只有一副表情,他把上位者的優越刻進了骨子裡,看誰都像在看螻蟻。

“你爸那個養女也住在這裡對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