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繫上安全帶:“不然呢?”

比如弄個籠子, 關著關著就關出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了。

方路深覺得不排除有這種可能,畢竟商領領十八歲就學她父親搞籠子文學。

“他們要帶景召去哪?”

“么九局。”

“那是什麼地方?”

通俗一點講, 處理國際問題的地方。

方路深把放在車上的眼鏡戴上,他度數不高, 開車會戴:“普通人進不去的地方。”

意思是:你也別動什麼心思了,老實等著。

“那他們會不會對景召用刑?”

這就不好說了,方路深猜:“應該不會。”

應該兩個字,讓商領領很惶惶不安。

這次襲擊事件, 讓Golden World再一次一戰成名。

陸女士看到了網上的新聞,知道了事件地點在西京城,商領領瞞不住, 告知了他們景召人還在么九局。

陸女士和景河東當天下午趕來了帝都,動用了所有關係也打探不到一點訊息, 只能乾著急。

商領領在陽臺打電話,陸女士在客廳走來走去。

景河東過去安慰:“老婆你別太著急。”

陸女士眼都急紅了:“我能不著急嗎?那可是么九局。”

“召寶只是去配合調查,不會有什麼事的。”

“那誰知道,萬一他們動用私刑——”陸女士怕商領領聽到,趕緊壓低聲音,“萬一他們對召寶用刑怎麼辦?”

“不會的,咱們是文明國家、法治社會。”景河東拍胸脯保證, “我保證,一定沒事的。”

“你拿什麼保證?”

拿Golden World的公司圖示保證。

景河東摸摸鼻子:“拿咱們召寶的人品保證。”

陸女士還是急。

景河東去給老婆倒杯水,壓壓驚:“咱召寶又不是壞人, 也沒做傷天害理的事, 么九局肯定會明察秋毫的。”

陸女士往陽臺看了看:“你先去給領領做飯,她中午也沒吃。”

“哦。”

商領領吃不下。

桐湘灣的房子只有一間臥室, 她讓陸女士和景河東住下, 自己去了綠瓦衚衕的工作室。

工作室的四樓有休息室,商領領睜著眼到了半夜,根本睡不著。

一樓暗房的門開著,她本來是要去關門,走近了發現黑白暗房裡面的小房間沒有上鎖。

賀江說,那個房間要景召指紋才能進去,是景召私人領地。

今天白天,商領領看到了一個她以前從沒見過的景召,有謀略和膽識,身手了得,身份成謎。這扇門後,是不是也有一個她沒見過的景召。

現在門鎖開著,她彷彿受了蠱惑,一步一步地靠近。

房間裡的燈開著,應該是主人走得急,沒來得及關上,她走進去。

是個小型的暗房,有放大機,有顯影盤,有一面晾曬照片的空白牆面,她走近,藉著光去看牆上的照片。

照片裡都是她,二十五歲的她、十八歲的她,還有十四歲的她,在學校、在家裡,還有在樹下,在街上。

全部是偷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