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領領沒閒工夫理會從四面八方投過來的那些探究的眼神。

她過來是有事要問楊清池。

“你對柴秋瞭解多少?”

楊清池的眉眼細看的話,其實和商領領有一兩分相似,尤其是骨相,都生了一副美人額骨。

他回答:“沒多少。”

“你不是喜歡她嗎?”

他很快否認:“誰說我喜歡她了?”

方路明說的。

茶几上有開了瓶的紅酒,也有空杯子,商領領卻拿起開瓶器,輕輕一撬,啵的一聲,開了瓶啤酒,黃棕色的泡沫衝出來,沾在她蔥白的指尖上,她輕輕一吹,細小的泡沫飛進了五顏六色的鐳射燈裡。

“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。”

楊清楚略微遲疑了一下:“她本來是我們學校的體育老師,我爸走後,她帶著結婚證和遺囑來了楊家。”

“你爸和她什麼時候認識的?”

“不知道,他們在維加蘭卡領的證。”

又是維加蘭卡。

商領領十四歲那年在維加蘭卡見過景召,十八歲的時候,景召要逃,要逃去的地方還是維加蘭卡。

她的手伸不到國外,她什麼都查不到,景召也什麼都不說。

“柴秋認不認識景召?”

景召?

楊清池反應了幾秒:“攝影師景召?”

“嗯。”

商領領到現在都沒搞清楚柴秋為什麼要收購熱麗傳媒,景召是認識裴東海的,那他認不認識柴秋?

“我不清楚。”

關於柴秋,楊清池知之甚少。

從商領領進來起,包房的氛圍就有些不同,今晚來的不止有方路明的朋友,還有幾個年輕的女孩子,她們是那些公子哥的女朋友。

女孩兒都坐一塊,正討論商領領呢。

“那女的誰啊?”

“不知道,長得挺好看的。”

“你看那幫人,都在看她。”

“男人就是眼皮淺,一看到漂亮姑娘,眼珠子都挪不動了。”

幾個姑娘你一句我一句,半開玩笑半埋怨。

“我去我男朋友那邊。”

穿皮短裙的女孩拿起自己那杯酒,起身,從茶几和沙發中間穿過去。

不知是誰的酒倒在了地上,女孩滑了一下腳,酒杯順勢往一邊倒了。

小半杯紅酒剛好灑在了商領領的袖子上。

女孩道歉:“Sorry。”

聽上去並沒有歉意。

女孩站著,看商領領時是俯視。

商領領起身,拿了外套,身上的毛衣是修身的,杏色顯得人溫柔,不過她目光可不溫柔,悠悠地、輕輕地從女孩臉上掠過,眉眼盈盈處,嬌俏又不乏凌厲:“我去趟洗手間。”

她路過那女孩,往外面走,門一開啟,看見兩張熟悉的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