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四樓的王秀荷趴在餐桌上:“景召,能再給我寫一副不?我想送人。”

景召寫完了一副,把毛筆擱在筆格上:“可以。”

二十三樓的陳伯出去之後又折回來,手裡抱著紅紙對聯:“景召,哪個貼左邊?”

“我在後面標記了,有標記的貼在左邊。”

陳伯說好嘞。

商領領站在門口,餐桌那裡圍了太多人,她踮腳只能看到景召的後頸,他低著頭,握筆在寫字。

陸女士從廚房出來,看見了商領領:“領領醒了啊。”

“嗯嗯。”

景召聽到聲音抬起了頭,叫她:“領領,”他落筆頓住了,在看商領領,“過來一下。”

商領領過去,擠開十五樓的花灑女士,站到景召的身邊去。

“會磨墨嗎?”

“會。”

景召把硯滴推給商領領:“幫我加點水。”

“好~”

花灑女士尷尬地走開了。

商領領給硯臺裡添幾滴水,然後握著墨條在硯臺裡打圈研磨。景召鋪開新的紅紙,用鎮尺壓住一段,重新下筆。

商領領沒心思看磨,一直在看景召,看他的臉、看他握筆的手、看他寫的字、看他微微上卷的袖子下面可見的肌肉線條。

不論看多少次,她依舊次次心動。怎麼會這麼好的人,他會泡茶、會書法、會拍照,外人說他不好接近,但八棟年長的住戶們從來不會這樣說,他們說起景召,都會不自覺地點頭,會稱讚:景召啊,那真是個不錯的人。

“別看我,看硯臺。”

商領領:“哦。”

她老老實實磨墨。

又有新的住戶過來領對聯,陸女士裝了幾大盤乾果零食,給每人都倒了一杯茶。

景河東在廚房做飯,香氣飄得到處都是,景見在陽臺打遊戲,景倩倩窩在他懷裡,偶爾喵一聲,用爪子去撓手機。

磨墨的人說:“景召,我也沒有對聯。”

寫字的人回:“等會兒給你寫。”

“我還要‘福’字。”

“嗯。”

商領領笑眯眯。

她好有福氣呀,得景召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