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召等身上的寒氣散盡了才推門進去,小姑娘拱成一團,埋在被子裡睡覺。

她睡覺喜歡把臉全部蓋上,景召走過去,腳步很輕,沒有發出聲音。他坐下,把被子掀開一點,讓她露出臉。

她蜷著睡覺,因為臉上有癢意,翻了個身,喃了句:“景召哥哥……”

景召輕聲答應:“嗯。”

她蹭了蹭枕頭,閉著眼睛,並沒有醒,會叫他只是下意識的行為。

她說她有衣服在這,但身上穿的是景召的睡衣。

景召坐在床邊,藉著床頭那盞並不明亮的燈看了她很久,呼吸被他壓得很輕,胸腔裡那顆心臟不安分,跳得亂,滾燙滾燙的。

良久。

他俯身,把吻落在她額頭上,怕驚了她,吻和聲音都很輕:“晚安。”

他起身出去,帶上門,兜裡的手機忽然振動,他走去陽臺接。

“小九爺,已經辦妥了。”

“嗯。”景召說,“麻煩你了。”

“不麻煩。”

他還道了謝。

柴秋剛結束通話電話,身後砸過來一個涼颼颼的聲音。

“小九爺是誰?”

是帶著怒氣的質問。

柴秋不悅,皺起了眉:“偷聽別人說話,不是什麼君子行為。”

楊清池是個少爺脾氣,語氣衝得很:“誰偷聽了?這兒是我家,我站哪都光明正大。”

再說了,誰他媽是君子。

他一副不饒人的樣子,一張臉是著實生得出色,稜角分明五官立體,是標準的建模臉:“你別轉移話題,小九爺是誰?”

帝都能稱得上爺的,他基本都認識,可沒聽過什麼小九爺,大九爺也沒有。

柴秋這人,說不上脾氣好不好,就是平時不太愛跟人多說話,可眼下,她英氣的眉眼染上了薄怒:“這是我的私事。”

她這個態度,那個小九爺定是對她十分重要的人。這個認知讓楊清池哪哪都不舒坦,心頭被堵了一股火,嘴上逞強:“我爸才沒了多久,你這麼快就——”

“楊清池!”

這是柴秋頭一回對他發火,她眉毛比普通女孩子要黑,稍稍壓一壓,氣場就出來了。

“你到底要幹嘛?如果是不服我拿了你爸一半的財產,你就自己憑本事來搶。”

誰要財產啊。

楊清池粗聲粗氣地說:“我想幹嘛你看不出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