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人答應她。她從床上坐起來,看著對面的牆發了一會兒的呆。

哦,是男朋友家啊。

她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,八點還沒到,她起床,趿著不合腳的拖鞋,去把臥室的窗簾拉開。景召的房子在高層,視野開闊,陽光大片大片地灑到她身上。

她伸手擋了擋眼,伸了個懶腰,又扒拉扒拉頭髮,穿著睡衣出去了。

客廳裡沒人。

她喊:“景召。”

早上剛起,氣泡音聽上去很乖、很奶,叫人的時候像在撒嬌。

“景召。”

“景召。”

浴室和廚房裡都沒有人,景召不在家。

桌上的花瓶裡有新鮮的藍色妖姬,不多,十幾朵,花瓣上還有欲滴的水珠。花瓶下面壓著一張紙,是紅線白底的信紙。

這個年頭已經很少有人會用信紙了,商領領扶著花瓶,小心地把信紙取出來。

信上有她熟悉的字型。

“醒了給我打個電話。

早飯在鍋裡溫著。

——景召”

景召寫的一手好字,字跡遒勁,有風骨。

商領領放下信紙,去了廚房。電飯煲正插著電,裡面溫著粥和雞蛋,還有一碟餃子。垃圾桶裡扔了裝餃子的紙盒,那家店商領領也知道,離桐湘灣很遠。

她把插頭拔掉,去房間拿手機,給景召打電話。

景召接得很快:“剛醒?”

“嗯。”聲音還糯糯的,她問,“你在哪?”

“在陳野渡的工作室,幫他剪片子。”

商領領又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:“還很早啊。”

“今天能收尾的話,我回了華城就不用趕回來。”

這是景召臨時做的決定,早上出門的時候他去敲過商領領的門,她睡得沉,沒有醒。

“那會很趕嗎?”

“有一點。”

陳野渡想趕在新政策出來之前,把片子拿去送審,景召先前答應過他會幫忙,陳野渡就沒有節制地使喚他,現在剪片都要他去。

景召的專業是攝影,不過他手裡有很多證書,沒事考著玩的。

“那你別送我回去了。”商領領捨不得累著他,“我自己回去。”

“我不放心。”

她笑:“不放心什麼呀?”

景召沒說,問她:“午飯可以自己吃嗎?”

“可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