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召在調吉他,似乎已經習慣了商領領時不時地出現,只是看了她一眼,繼續做自己的事情。

商領領在店裡隨意逛了逛,摸摸吉他,碰碰鋼琴,然後走到景召身邊:“景召哥哥,我買樂器的話,你會有提成嗎?”

景召還沒回答,老闆先回答了:“有的有的。”

商領領隨便抬手指了一片:“那這些我全都買了。”彷彿在說,這些白菜我全都要了。

這是誰家的小公主出來破財啊,老闆在心裡數錢都快把自己數暈了。

景召放下吉他,拉著商領領的袖子,把她帶出去。

到了店外,他表情嚴肅問她:“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?”

她很理所當然:“幫你賺錢啊。”

“我不需要。”

她撇撇嘴:“那不幫你賺錢,我買來自己玩。”她會一點樂器,但沒天賦,都不精通。

十九歲的男孩子,板著臉的模樣很正經老成:“買你喜歡的就行,不用都買。”

他囉嗦的樣子很像方路明的奶奶,方路明的奶奶也是這樣,不讓方路明亂買東西,買了就要碎碎念地訓人。

商領領不明白,又不是沒有錢,為什麼不花?留著帶進棺材嗎?

她以後的棺材裡,只裝紅寶石和景召。

算了,她還沒得到他,暫時要聽話點。

“那我買架子鼓。”

商領領見過景召打架子鼓,那時她尾隨他,店裡搞活動那次,老闆不厚道,讓他在門口打,吸引來了一大票年輕的女孩子。

商領領覺得所有樂器裡架子鼓最適合景召,那種重金屬的碰撞,自由又熱血、充滿了力量感。

景召說服完她,又回到店裡,做自己的事情。

她跟著進去,眼波流轉,又有了主意:“你可以幫我送貨嗎?我搬不動。”

這樣他就會去她家了。

景召說:“老闆會安排。”

付完帳,老闆說明天安排送貨,肥羊沒宰到,老闆心情不佳,明裡暗裡地給店裡的兼職生翻白眼:哼,還不是女朋友呢,就幫著省錢了。

當天,商領領沒有回帝都,住在了華城的新房子裡。

次日一大早她就起來挑裙子,最後選了黑色,還是黑色最襯她,黑色罪襯紅寶石的明豔濃烈,她哪也沒去,在家裡等呀等呀,等來了一個陌生人。

來送架子鼓的不是景召,她收了貨後,用刀子把架子鼓的鼓皮劃破了。

她去店裡,老闆不在,只有景召在看店。

這次她沒叫他景召哥哥,滿臉都寫著不開心:“為什麼不是你上門送貨?”

他正在組裝一個新的架子鼓,很專心致志,都沒有抬頭看她:“我只在店裡兼職,不負責送貨。”

他握著鼓槌,敲了敲吊鑔,在試音。

商領領盯著他的手,她不手控,但特別迷他的手,他的手就該是這樣,不需要精細好看,但要寬厚修長,適合拿鼓槌,適合拿刀槍,適合捧著她的臉,給她無盡的安全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