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我不是醫生。”她連叫個救護車都會手抖,怎麼能幫他處理。

景召說得輕巧,明明自己都有氣無力:“沒關係,治不死我。”

還有心思開玩笑,商領領眼睛都急紅了,但到底還是聽了他的,沒叫救護車。

他扶著門,想站起來,可腹部使不上力,也顧不得男女有沒有別,朝商領領伸了手。

“扶我一下。”

商領領調整好呼吸,讓自己鎮定下來,她走近一些,握住景召的手,蹲下一點,用一隻手環住他的腰,讓他把重量壓在自己身上,再慢慢起來。

景召用鑰匙開了門。

房間太遠了,商領領扶著他躺到了沙發上。他手很涼,身上卻很燙,她蹲下,去掀他的衣服。

景召不讓,隔著衣服抓著她的手:“不用看,給我喂點退燒藥就行。”

他這是外傷引起的發燒。

商領領已經看到衣服下襬上的血跡了:“讓我看看你的傷口。”

他不鬆手。

商領領很少這樣板著臉:“你再不鬆手,我去叫陸女士了。”

要是讓陸女士知道了,又要抹眼淚了。

他鬆開手,由著商領領掀開了衣服。他的傷在腹部,已經處理過了,但傷口有點裂開,紗布已經被血滲溼了。

“我去拿醫藥箱。”

商領領忍住一肚子的話,給他蓋上毛毯,起身就出去了。

等她拿了藥箱下來,景召躺那已經沒有動靜了,兩鬢和脖子上都是汗。

“景召。”

“景召。”

商領領蹲下,推了推他。

他睜開眼,應了聲:“嗯。”

商領領坐到地毯上,開啟藥箱,伸出兩根手指,在景召眼前晃:“這是幾?”

他沒答。

她又把自己的臉湊近:“我是誰?”

他沒有力氣:“商領領。”

還有意識,沒燒傻。

商領領雖然沒有當醫生,但畢竟是臨床醫學出身,有家裡放醫藥箱的習慣。

沒有醫用手套,她先給自己的手消毒:“用過抗生素了嗎?”
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