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嗯了聲,下巴抬了抬,指明悅兮:“那她的合同呢?”

唐先生立馬會意:“景老師放心,明天我會讓我秘書把代言合同送過去。”

對唐先生來說,明悅兮不過就是個漂亮女人,不能碰她,也還有無數個可以替代她的漂亮女人,但景召不一樣,攝影界沒有第二個景老師。

景召的一個攝影合同換明悅兮的一個代言合同,這筆買賣,唐先生賺了。

“我還有事,”景召說,“失陪。”

唐先生客客氣氣地說了聲慢走。

從頭到尾,景召的視線都沒有落在明悅兮身上。

她追上去。

“景召。”

景召回頭,沒說話,等她的下文。

她目光炙熱:“謝謝。”

“你不需要謝我,你只要記著,這是第二次。”

他遵守諾言,但也僅此而已。

“我知道。”明悅兮很會發揮自己的長處,用聲音示弱,“明天你有空嗎?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,我想請你吃頓飯。”

景召沒有絲毫猶豫:“沒空。”

他轉過頭,走了。

明悅兮仍站在原地,看著慢慢走出視線的背影,眼裡的貪念快要藏不住。

她是景召唯一拍過的女藝人,有人以為在景召那裡她有所不同,一開始她自己也這樣以為,然而並沒有,景召看她的眼神跟看一塊石頭、一棵樹並沒有兩樣。

喬爽走過來:“什麼第二次?”

明悅兮搖頭:“沒什麼。”

“你跟景老師是怎麼認識的?”

景召這是第二次幫明悅兮,第一次是三年前,他幫她拍了雜誌封面。

不過他們也僅有這兩次交集,通稿說得再天花亂墜都沒有用,明悅兮到現在連景召的私人號碼都沒有。

明悅兮說:“他是我哥的朋友。”

喬爽沒有再往下問,她知道明悅兮有一個哥哥,但人已經不在世了。

*****

景召在八樓的電梯口碰到了老熟人。

“景召。”

是陳野渡,景召留學時的同學。

陳野渡是導演,景召跟他一起拍過一部精神病題材的紀錄片。他是個“瘋子”,在圈裡沒什麼兄弟朋友,景召算一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