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白無語凝噎。

他一時間竟不知道憐兒想報仇還是想造反。

陸白好奇地問了一句,“你都做了什麼準備?”

憐兒得意洋洋,“我扣下了大筆本來應該送給沈家的在銀子,又藉助走私的便利,把這些銀子換成了糧食。”

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,憐兒深諳這個道理。

“不瞞老陸你說,我現在已經吞下不少糧食了,至少有五萬石頭。”憐兒掰著指頭數了數,“現在就等召集人手,然後一舉起事了。”

陸白目瞪口呆。

“五萬石!”陸白咋舌。

他曾運過糧食,知道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。

京城有千萬人,一年的糧食消耗在六百石,憐兒這五萬石足夠京城的百姓吃幾天了。

這得多少銀子投進去了。

陸白現在信憐兒要造反了。

也幸好他現在找到了憐兒,不知道還不知道多少銀子要投到糧食上浪費呢。

“你把糧食囤什麼地方了?”陸白問她。

“在城北外的臨江的莊園裡。”憐兒說。

“你在中間扣下這麼多銀子,沈家直系的人沒來找你?”陸白又問。

梅記布莊不止是沈掌櫃的產業,同時還是整個沈家,尤其沈家直系一家的產業。現在直系正在石家爭成為劍齋的世俗勢力而不可開交,正是需要銀子的時候。

“來了啊,所以我們說沈掌櫃出去一個月躲著了。”憐兒一臉無辜,不知道事情嚴重性的說。其實她這一個月就裝成這粉紅侍女在後院待著了。

昨兒若不是生意上有事兒,除了沈掌櫃誰也做不了主,憐兒絕不會喬裝成沈掌櫃上街。這一上街也果然出了事兒,他事情還沒辦呢就被紅太浪和二哈抓住了。

“幸虧你機警,要不然昨兒我就對你動刑了。”路白說。

一想到二哈和紅太浪把憐兒給打了,陸白就想笑。

“你當我傻啊,你要真動手,我肯定與他們相認了。”憐兒翻了個白眼,“你這官兒當的也是真不正經,居然私設公堂,濫用私刑,還差點把你親妹子給打了。”

“誰讓你臉盲,看我的樣子還認不出是你哥。”陸白辯解道。

憐兒也有理由,“我從小妖怪堆里長大,鏡子都沒找過,整天看的都是妖怪,我能分別出人長什麼樣。”

她覺得把陸白丟到羊群裡,陸白也不見得能認出誰是誰。

“你在人城裡長大,你當然認識咯。”憐兒語氣裡帶著怨氣。

陸白擺了擺手,“行了,咱們不爭這個了,你也別埋怨了,當年把你丟到荒山野嶺也是迫不得已。”

他從頭說起了當年的經過。

在聽到朔北城的故事後,憐兒才終於信了,“合著我真不是古萬年的閨女啊!”

憐兒撓了撓頭,“完了,完了,這小半年燒錯香,拜錯人了。”

陸白向她豎起大拇指。

“哎?”憐兒忽然想到一個問題,“要這麼說起來,太上皇還是罪魁禍首,咱們還得可以造反!”

她高興起來。

陸白服氣,這丫頭是造反上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