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子一落下,就要施展風行,再次把身子抬升起來,以免遇到霧中人的偷襲。

然而,霧中人的偷襲沒來,隨之的人來的是一片劍芒。

陸白這時才看見在閣樓前立著一塊石碑,石碑上刻著一行詩。

此刻這行詩亮出金光,一片又一片劍芒從字中飛出,直奔陸白而去。

這劍芒又快又急又滿是劍意,劍芒之中又自由變化,幾乎把陸白所有的退路都封住了。

但陸白也不是吃素的,他好歹也是半仙境的高手。

他先是藉助風行,躲過幾道劍意,又在躲無可躲,避無可避時,不得已的仰頭痛飲一口酒,然後用出了《酒歌行》的領域,讓身子周遭出現一片絕對真空,讓劍芒插不進,捅不穿。

“這酒歌行果然厲害!”陸白心中一喜。

在領域內用不同於現世的規則,竟然可以把劍意擋在外面,陸白終於發現了這領域的最大用處——防禦。

就是有些廢法力。

而且,白高興的太早了。

這些劍芒並沒有給陸白太多欣喜的時間,在陸白閃開,在劍芒破不開防禦後,這些劍芒順著領域劃過,在空中如煙花一般炸裂,瞬間又幻化出萬千的劍意來。

陸白嚇的咋舌。

這劍意在空中綻放的劍花是真漂亮,但陸白根本顧不上欣賞這些,因為他發現,這些劍意在空中炸裂,幻化出萬千以後,並沒有消減劍意中的殺傷力。

換言之,現在有數之不盡,同方才建議相比毫無殺傷力的劍意正在空中綻放,而後一擁而下,朝著秦淮河畔,朝著劍閣,朝這陸白的頭頂落下來。

最可怖的不在此處。

最可怖的還在於這些劍意在下落的過程中,竟然萬劍為千劍,千劍化作百劍,百劍化作一劍,宛若一道閃電,直取陸白的頭顱而來。

不過,在這一劍來之前,最先來的是罡風。

劍氣帶起的罡風,化為了一道狂風,迎頭落下來死死地壓著陸白,讓陸白差點膝蓋一軟跪下去。

“靠!”陸白努力挺直了膝蓋。

他抬頭望了望天,知道這一劍下來,他將一派塗地。

但陸白並不慌。

因為他在看到石碑上劍仙的悟道詩後,心裡就在冷笑,此刻他雖然被壓著身子不能動,念力卻可以使用。

他以念力為刀,化為狂草,在石碑空餘的地方“唰唰唰”寫下幾行字。

這幾行字在靠“滿堂花醉三千客”一句的左邊,為“貴逼人來不自由,龍驤鳳翥勢難收”,右邊則是“鼓角揭天嘉氣冷,風濤動地海山秋。東南永作金天柱,誰羨當時萬戶侯”。

這三句同“滿堂花醉三千客,一劍光寒十九洲”合起來正好是一句完整的詩。

嗖!

劍芒眼看將要透頂,然而就在陸白的念力落下最後一筆時,本已經到陸白頭上的“一劍光寒十九洲”的寒芒劍意化於無形,只留下一片雨落在陸白頭頂。

陸白抬頭望下天,不可思議道:“這至強的,用來取我性命的一劍就這麼沒了?”

他又看下自己用念力刻在石碑上的字。

陸白看得出來,這石碑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塊普通的石碑,上面什麼劍意,劍芒之類的東西都沒有了,縱然是“一劍光寒十九洲”幾個字,不知是陸白的個人感覺,還是就是真的,反正這一行劍刻下的字在陸白眼中失去了初劍時的鋒芒畢露。

“可惜,可惜了。”陸白走到石碑面前轉了一圈暗道可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