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劉翠蓮還是劉翠憐,現在皇上的生母死了,還是有意害死的,這就不能把任何一處疑點放過了,他們必須把每個疑點當做破案的楔子去狠砸,好砸出一些名堂來。

接著,顧清歡又告訴陸白一個不幸的訊息,“白鶴鄉是在劉翠憐懷孕後才進的宮。”

陸白一呆。

這相當於把他推測中最重要的一環給砍掉了,幾乎把陸白的論證砍了個稀碎。

陸白頹然的坐在椅子上。

顧清歡走到他身後,讓他頭貼著胸,慢慢地給他按摩著太陽穴,“方向錯了不可怕,可怕的是放棄。這還是你教給我的,你以前可不像這樣急躁的,為何到了這幾樁案子上,就急躁的不行?”

陸白苦笑一聲。

他也知道自己急躁了。

從抓唐竹開始,他就陷入了一種急躁中,一方面是因為查食兒魔這樁案子時,幕後黑手的無處不在讓陸白很頭疼,另一方面是陸白太急於破這個案子了,只有把這案子破了他才可以踏入飛昇境。

“是我太著急了。”陸白點下頭。

他現在要踏入飛昇境的話,恐怕將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,足以去競爭最年輕的神仙了,就是劍仙讓武神點化走了後門,也是四五十歲以後才飛昇的。

就因為這些,陸白辦案步子打起來,這次更是扯到了蛋。

“對了,你剛才說白鶴鄉是在劉翠憐懷孕後入的宮?”陸白閉目養神。

“不錯。”

陸白想到什麼地方就問什麼,“如此說來,白鶴鄉是在成年後入宮了?”

顧清歡告訴陸白,成年進宮的也不是沒有,不少人活不下去後,有門路的話會選擇自宮進宮伺候貴人,雖然下面的卵子沒了,但至少餓不死。

“嗬!”

陸白就佩服這樣的人,不止對別人狠,對自己也狠。

“他走了誰的門路?”

陸白又多問了一句,“吳根,一個老太監,死了好多年了。”

“難查呀。”

陸白搖了搖頭,忽然他心中一動,“白鶴鄉,鶴夫人,白鶴鄉和鶴夫人!”

他突然坐直了身子,回身看著顧清歡。

“白鶴鄉和鶴夫人?”顧清歡嘀咕了一句,若有所思,“你還是懷疑白鶴鄉?”

陸白篤定道,“不是懷疑,就是他。”

他把查出來的鶴夫人相關訊息告訴顧清歡,“鶴夫人擅長女紅,她穿的鶴衣就是上乘的女紅,讓唐竹和殺豬行的人記憶猶新。你記不記得我說過,劉翠憐死的時候身上穿的鳳衣,那隻鳳凰是臨時繡上去的?”

顧清歡記得。

她漸漸有些眉目了,“你是從女紅處著手?”

這是個線索。

但頂多讓人多懷疑白鶴鄉一點而已,陸白依然缺少直接的證據。

“你記不記得,我們在查谷進案子的時候,谷進的離奇死亡?”陸白一面沉思一面問,“他們的頭目桑進還沒找到,谷進就在錦衣衛昭獄的大牢裡讓人給弄死了。”

“你是說,白鶴鄉是谷進的同門,化為宮女進了皇宮,在穢亂宮廷後又玩了一招移花接木,讓太上皇當了這個冤大頭,他又出宮淨身再進宮,從而呆在皇上的身邊養護他?”顧清歡覺得這也太複雜了,她複述一遍都覺得繞口。

陸白站起身,“現在要查明真相,咱們就得從查宮女入手,查劉翠蓮和劉翠憐究竟是不是一個人,查白鶴鄉是不是曾假扮成宮女進出過皇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