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白對此笑了笑,沒有多說話。

“這酒是頂級的女兒紅,若省著點喝的話,應該能堅持到我出來了。”唐竹心滿意足的站起來。

“譚德嗣的兒女呢?”陸白問了一句。

他答應譚德嗣,要盡全力保護好他的兒女,陸白在這方面向來說話算話。

“哦,還在呢,活的好好的。”唐竹在收魚竿,隨口應了一句。

等把魚竿收好後,他抖了抖衣袖對陸白說:“走吧?”

陸白點了點頭,沒有讓錦衣衛押著他,而是同陸白一起上了馬車往錦衣衛走。

倒不是陸白對他寬容。

事實上,考慮到他的罪行,陸白當場殺了他的心思都有——在唐竹跟他走的那一刻,面板浮現在他面前,面板上出奇的出現一個進度條。

進度條的名稱是——食兒魔案子。

伴著陸白把唐竹抓獲,上面顯示陸白已經完成這個案子的三分之一了。

如此看來,唐竹是食兒魔案的兇犯之一是毋庸置疑的。

陸白現在之所以還不處理他,是因為陸白太好奇了,好奇唐竹為什麼這麼有恃無恐,還想著出來。

要知道,就是內書堂的太監進了昭獄,都沒有想著出來的心思。

上了車後,唐竹把竹簍放到一旁,建議道:“在朱雀橋南頭的第一家酒肆的廚子的夫人用這魚燒的魚餚最好,侯爺一定沒嘗過。”

他抖起衣服下襬,端端正正的坐在了座位上,又把下襬撫平了,抬頭笑道:“到時候可以讓她親自下廚燒一燒,也好讓陸白嘗一嘗我深深念叨的味道。”

陸白沒開口,方千戶卻早看不慣他這樣子了。

這壓根不像去昭獄,倒像是去升官發財去了,這是明顯的看不起陸侯爺啊。

作為陸白準備接替南鎮撫司職位的忠實手下,方千戶基本的素養還是有的,他要為陸白找回面子,因此不客氣的說道:“讓你去進昭獄,你當去走親戚呢。”

接著,他又說了一句話,登時把方才的硬氣給走偏了,“就算走親戚,你還能挑三揀四?到時候有你一口吃的就不錯了,至於那店,到時候我請侯爺去。”

唐竹笑了笑,“不用,等到了做飯時,她自會去。”

他悠悠的搖了搖腦袋,“這魚得現做才好,若做好了再端上桌,那魚肉就不好吃了。”

“嚴肅點!”

方千戶瞥陸白一眼後氣的拍桌子,只是車廂裡沒桌子,於是他把手敲在了車廂的模板上,“你當昭獄是你家呢,還做飯,你做夢呢!”

“那可是昭獄!”他語氣中不無得意,“尋常婦人敢去?”

唐竹不理他。

陸白這時候開口了,“你似乎很自信,覺得自己會從昭獄裡出來?”

唐竹從腰上解下一個酒葫蘆,在開啟葫蘆蓋的時候停下來,又謙讓的遞給陸白,“來一口?”

陸白接過飲了一口,“好酒。”

的確是好酒,甘冽而且清爽,算得上是酒味飲料了。

“農家釀的酒。”

唐竹把酒葫蘆接過來,得意的搖了搖,剛要回答陸白的話,旁邊的方千戶招手了,“讓我也嘗一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