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婆一臉慌張。

“我,我…”

她雙手一拍大腿,尬笑起來,“我就給你開個玩笑。”

李三捏著拳頭看著她,努力的壓著嗓門,“你覺得我會信?”

繼而,李三朝他怒吼起來,“我差點因此殺人,你告訴我這個是玩笑,這難道很好笑?說!誰讓你這麼做的。”

李三整天做活,面板被太陽曬成了古銅色,現在熱血上湧,青筋暴露,讓他的臉十分恐怖,嚇的門婆後退三步,不小心踩到一個泥坑,不由地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
門婆嚇的話都不說,半晌後才回過神,痛哭起來,“我,我真沒想拐走板兒,我,我就把他藏一會兒。”

她一邊哭一邊辯解,“我也是被逼無奈,我,我要不做這事兒,韋正就不管我了。”

“門正?”

陸白驚訝,這又出現一個人名。

“門正是她的乾兒子。”李三忙恭敬的為陸白解釋。

門婆膝下無子,在她丈夫還活著的時候,有一年南方水災,有一對夫婦領著一個兒子逃荒到了京城。

這對夫婦就是改名前的門正,現在叫韋正。

京城居,大不易。

韋正夫婦實在活不下去,後來聽說門婆夫婦沒有兒女,百年之後缺人上香火和養老,於是就舉家投到了門婆家,做了門婆的兒子,改名為門正。

門婆當時可高興壞了。

本來無子,現在不僅多了一個兒子,還多了一個孫子,雖然不是親生的,但身後有了著落,門婆就不計較這些了。

然而,一年之後,門正卻發了。

門正原在是一個悶嘴葫蘆,當了門婆兒子以後也是一個話不多的人,他原在鄉里當屠夫,後來門婆和丈夫一合計,出錢給門正開了一間肉鋪,讓他重操舊業做了屠戶。

正所謂乾兒子不如親兒子,原因就在於親兒子是註定的,乾兒子卻是可以變的。誰都不想認別人做父不是,即便太上皇繼承了他伯伯的皇位,不也要著急忙慌的把他親爹給認回來?

門正也是如此。

不知怎的,他用了一年時間從一個屠戶搖身一變成了大戶,在殺豬行裡站穩了腳跟,把左右臨近的豬肉鋪都吞併了。

門正手裡有了錢,就有了底氣,直接給門婆夫婦挑明瞭,看在初來京城時他們夫婦照料的份兒上,他還認門婆夫婦為乾爹乾孃,但這姓就算了。

門正又改為了韋正。

前些年韋家還和門婆家走動走動,後來韋正越來越富足,待門婆丈夫死了以後,兩家幾乎不怎麼來往了。

三年前,韋正後來生的女兒被食兒魔擄走了,兩家曾走動幾回。

不過,那也是門婆上趕著去打問,幫忙尋找,韋家派人來回禮罷了。

直到昨天,韋正的兒子上了門。

他們讓門婆想方設法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板兒拐走,消失一天時間,韋正的兒子則答應,這事兒辦成了,他們就把門婆接過去,給門婆養老。

門婆聽說只拐走板兒一天就能解決自己的養老問題,她猶豫了半晌就答應了,接著就發生了今天這事兒。

“哦?”

陸白扭頭看向身邊的朱六大徒弟,“既然如此,與他有什麼關係?”

門婆搖頭。

她不知道,她只是聽韋正兒子的話,把板兒的一隻鞋交給了這人。

陸白若有所思。

接著,他身子一閃,又一記分身出現,在打聽了韋正家的位子後快速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