駝背道士怒道,“我們師叔祖是你能差遣的?”

陸白無奈的雙手一攤,“可他現在是我徒弟啊。”

“什麼?!”桃花觀主和駝背道士一驚,忙看向邋遢道士。

邋遢道士一臉無奈,“我也不想的,實在是他的酒太好喝了,我原打算騙一罈子酒就走的,誰知道陷進去了。”

後來又是《道德經》又是仙釀的,邋遢道士覺得不當陸白的徒弟都不好意思了。

桃花觀主和駝背道士的臉色難看起來。

他們的師叔祖當了別人的徒弟,算起來他們憑空低了陸白許多輩,這個剛才同他們劍拔弩張的年輕人登時成了他們的長輩。

這換個人都不會高興的。

這裡面唯一理直氣壯的或許只有邋遢道士了。

他覺得讓桃花觀併入浩氣門也挺好,“這可是桃花觀的大機緣。”

邋遢道士這是真心的。

旁的不說,陸白手裡似有全本《道德經》。

桃花觀的《道德真經》是殘本的,但已然可以飛昇,若得到了全本《道德經》,或許他們即便不能再飛昇,也可以求得長生不老與天地同壽。

然而,桃花觀主果斷拒絕了。

“師叔祖!我敬您是師叔祖,但在這等大是大非面前,我作為桃花觀主是絕不會允許您胡來的!堂堂桃花觀不能落這麼一個被人恥笑的下場!”桃花觀主說話擲地有聲,有餘音繞樑。

邋遢道士不耐煩的擺了擺手,“我就一個建議,我才懶得管你們呢。”

“那你也不能把我們桃花觀的功法……”桃花觀主還有話說。

“夠了!”

邋遢道士聽了不高興了,“怎麼,我傳誰功法還要請示你?!”

邋遢道士本就是一個無拘無束的人,一直覺得門派敝帚自珍不大好,在碰到陸白以後,見陸白收徒不問出身高低,在傳道傳功時更不因為他出自道門,缺德和尚出自佛門就吝惜。

陸白這種沒有門牆之隔和出身貴賤之分的行徑很符合他的脾性,現在邋遢道士見桃花觀沒落於此了卻還有門戶之見,以為陸白要偷取桃花觀的功法,不由地有點兒恨鐵不成鋼。

桃花觀主被邋遢道士喝住了,但心裡還有些不服氣,覺得邋遢道士這是要出賣桃花觀,嘴邊小聲嘀咕了幾句,又不敢讓邋遢道士聽見,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駝背道士。

駝背道士正要開口,陸白說話了,“咱們還是回到正題吧。”

他轉身盯著桃花觀主,“你為什麼要裡應外合盜竊皇上的內庫?你若不給我一個交代,恐怕桃花觀過了今兒就要隨著那漫山凋零的桃花一起化為塵土了。”

駝背道士也記起來,“對,道玄,這事兒真是你做下的?”

桃花觀主沉默了。

邋遢道士雙眼一瞪,怒道:“怎麼不說話了?剛才還說絕不會讓桃花觀落個被人恥笑的下場,現在怎麼啞巴了?!”

一想到這裡面還可能牽涉到太監吃孩子的案子,他就覺得怒火上湧想要從雙眼裡噴出來。

桃花觀主長吐一口濁氣,緩緩地說道:“我這一切都是為了桃花觀。”

駝背道士一怔,“這事兒真是你做下的!”

這可是萬劫不復的大罪。

“不是。”

桃花觀主接著搖了搖頭,讓駝背道士多了幾絲僥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