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昨夜召神,想來很多人都應該把他同八大派同等看待,今兒來當他的世俗勢力了吧?

陸白心裡想著這些,見宮內無事,他向白大太監告辭。

白大太監要顧及皇上剛飲用仙酒後的狀況,又要顧及到剛接掌內書堂的諸多事務,也不便留陸白,於是在寒暄一番後送陸白離開了。

陸白出了皇宮以後,左右望了望,正想著去桃花觀看一看,一輛馬車聽到他面前。

一個年輕人從車上下來,恭恭敬敬的向陸白行禮,“沈洗見過陸大人。”

“應該叫侯爺了。”陸白糾正他。

這侯爺可比陸大人聽起來好聽多了,況且這是他用兩杯酒換回來的,不多聽一聽豈不是虧了?

年輕人一愣,繼而驚訝的看陸白一眼,忙再次行禮,“沈洗見過陸侯爺。”

“沈洗?”陸白覺得他似乎在什麼地方聽過他的名字。

沈洗忙提醒陸白,“小人在梅記布莊的後院見過陸大……侯爺,當時您在查案。”

“哦。”陸白記起來了。

這沈洗是沈家家主的二兒子,當時找憐兒討要銀子來著。

陸白記得他。

沈洗當時全然把陸白當一個路人了,沒有多說幾句話。

沈洗見陸白記起來,忙邀請道:“我父親在聚賢閣上設宴款待侯爺,特請我來相邀,還請陸侯爺能夠賞光。”

陸白登時明白,這沈家見劍齋無門,及時調整戰略,來找他來了。

這可真是瞌睡了就來枕頭。

“行。”

陸白痛快的點下頭,然後上了馬車,同沈洗去了聚賢閣。

車上,沈洗依舊不多言語,但不在是以前的視而不見,而是多了幾分敬畏,卻有覺得極為彆扭,只能時不時地偷看陸白。

陸白輕笑一聲,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,時不時地喝一口酒。

當然,他喝的不是紫金葫蘆裡的酒,而是藥酒。

陸白很理解沈洗現在的心情。

正所謂年輕氣盛,年輕的人都不覺得自己低人一等,覺得憑自己的本事,有朝一日絕對揚名立萬,站在萬人仰慕之巔,現在陡然要對一個同齡人恭恭敬敬,心裡極大的不舒坦。

這很正常。

陸白也年輕……

不對,他本來就年輕,若沒有面板這個掛的話,估計他也會同沈洗一樣吧。

這就叫心氣兒。

馬車走的極為安靜,不知不覺間就已經到了聚賢閣門前。

陸白下了車,望了望天空,見雲縫之間出現一縷陽光,只可惜這陽光終究是太過微弱,陸白知道,在這梅雨時節,還得下上一陣,陰霾才會散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