戲臺又回到了最初書生樹下讀書時,書生悠悠的醒來,正好碰見一隻蝴蝶落在他指尖……

曼妙的音樂響起,這出戏這才完了。

“還挺點題的。”洛王差點都忘了這出戏的名字叫《蝶夢記》了。

他自信滿滿的回過頭,“舅舅,不用比了,我覺得你和王長康的賭局你贏定了,就王長康這出《蝶夢記》,完全比不上您的《牡丹亭》。”

陸白笑了笑。

他早知道了,這世上或許有比得上《牡丹亭》的戲本,但絕對不是《蝶夢記》,也不出出自王長康之手。

湯顯祖那樣的大家出現,需要天時地利人和,還需要文化的積累。

舞臺上蝶飛去。

酒桌上,酒也盡,菜也盡,陸白站起身伸個懶腰,“差不多該回去睡覺了,明兒還得查案呢。”

正說著,聚賢閣的小廝們又把屏風折起來,圍住了雅間,為外面留了一走路的過道。

這一齣戲時間極長,這時候已經到半夜了,別的人也站起來準備回去,一時間出門的人很多,竟把下樓的樓梯給堵了。

陸白他們剛出去,康王正好走到他們門口被堵住了。

康王依舊冷冷的目光,在瞥向陸白後,正好迎上陸白的目光。

陸白一挑眉,康王臉上肌肉跳了跳,然後把目光移了開去,再無以前在洛王府前見到他是的桀驁。

其實不止是他,近段時間呂家的人見到他,目光都是退避三舍的。

劍仙的悟道石碑被毀,他們雖然不說什麼,但都恨在心裡,而且也知道陸白把他們恨在心裡,雙方早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。

一方在處心積慮,爭取再次出手時萬無一失。另一方則在盡力拖著時間,爭取到自己有了反抗之力時,一舉把著天捅破,所以雙方還沒翻了臉。

洛王和康王卻是早已經翻臉的。

他們走出去後站在康王后面,洛王鼻子裡發出不屑的一聲,鼻孔朝天,似乎不想也懶得看康王,“舅舅,妖書案子你得好好查查,萬一裡面另有內情呢。”

這聲音很大,周圍的幾個人都聽到了。

他們看洛王一眼後,又好奇的打量著陸白,竟是才知道陸白在查妖書的案子。

康王回頭看了他一眼,“幼稚。”

洛王不客氣的回了一句,“無禮,見了兄長竟然不打招呼。”

陸白在旁邊站著不說話,只是觀察著他們兩個,這兩位皇位競爭者的性格竟然也大相徑庭,一個冷死冰,一個熱似火,一個看起來頗有城府,一個看起來膚淺的很。

但陸白僅從那賣官鬻爵一案就看得出來,這洛王可一點兒也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。

他同石家聯合起來賣官鬻爵且不說,單說殺人不眨眼就顯得心機很深。

還有他同那殺手組織無面的關係,不清不楚的,指不定還藏著什麼貓膩呢。

至於康王。

陸白知道,他也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。

這帝王的種,從小就在權利的旋渦中,估計想單純了都不行。

真正的單純還得看忘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