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院子全被他們包了下來,專門用來安置戲班。

聽得出來,顧清歡昨日藉助莫家堂會買和顧下來的戲班現在都已經安置妥當了,陸白期待《牡丹亭》面世,震驚世人的那一天。

**

有了石頭的招供,一切都順利起來。

翌日。

石家的大門開啟,剛步入中年的石大學士已經鬢角成霜,有了歲月侵蝕的痕跡。他摸了摸自己黑白夾雜的鬍鬚,知道這一切都拜陸白所賜。

本來精神矍鑠,一點兒不顯老的石大人,在聽到兒子石七公子的死訊後,立刻擺了許多,身子也憔悴了許多。

若不是有一股氣兒憋在心裡,他不一定挺得過去。

不過,這一股氣並非復仇。

復仇還不至於成為石大學士胸中的塊壘,他心中別的那口氣是壯大石家的美夢。

現在正好在最關鍵的時刻,只要他把石家一推成為劍齋在世俗中的勢力,那麼石家將迎來嶄新的未來,讓四大世家改寫為五大石家,讓石家子弟在朝野遍地開花,讓石家在修行——

“哎。”石大學士心中的火焰被水澆滅了。

家裡最有天賦的石七,被陸白給殺死了。

這仇不共戴天,但不著急,他要等到石家崛起的那一天,陸白落寞的那一天,然後再算這一筆賬。

剛則易折,他相信陸白總有一天會走背運的。

他在耐心的等待這一天。

然而——

石大學士剛坐上馬車,就聽見車下一陣喧譁。

他掀開車簾一看,見幾個錦衣衛破空早春的薄霧騎馬迎面而來。

當頭的是個年輕人。

他穿一身錦衣衛,長髮用金繩束了,鬆鬆垮垮的掛在腦後,讓這年輕人帶了幾分的瀟灑不羈。

“什麼人,敢擋大學士的路。”僕人沉喝。

馬停下,馬上的人拱手,“南鎮撫司陸白,前來偵查錦衣衛被殺一案,還望大學士行個方便。”

陸白!

陸!白!

石大學士霍然抬頭,直直的盯著陸白。

陸白笑著拱了拱手,對石大學士憤恨的目光視若無睹,“石大人,對不住了,我這也是秉公辦法,為聖上分憂。”

石大學士又看陸白一眼,知道洛王昨兒向陸白示好怕是失敗了。既然如此,他也不必給陸白好顏色。

他很是敷衍的拱下手,“陸大人,前來我府上拿人,不知要拿誰?”

“賣官一案的指使者石正。”陸白笑著說。

石正正是石頭招供的,派他去悅來客棧做賣官生意的幕後指使。

這正常。

就賣官鬻爵這活兒,那還需要石大學士親自出手。

“可有確鑿證據?”石大學士又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