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清歡點下頭。

“嘿!”陸白彈一下紙箋,“這案水更深。”

但他有興趣。

陸白坐起身子,問顧清歡,“那皇上究竟是不是太后的兒子?”

顧清歡一笑,把風吹散的頭髮別到耳後,反問一句:“這重要嗎?”

陸白瞭然,這不重要。

無論皇上是誰的兒子,他只能是太后的兒子。

但顧清歡這句話很耐人尋味。

“這劉言現在什麼地方?”陸白問。

“在廠衛的牢房裡好吃好喝的關著,太后也不知道具體在什麼地方,皇上的嘴很嚴實。”顧清歡說。

陸白一下子就聽明白了,這裡面的水同樣很深。

“劉翠蓮呢?”陸白問罷又覺得自己多此一舉,這劉翠蓮肯定已經死了。

在勾心鬥角的深宮大院裡,這劉翠蓮就是一枚定時炸彈,肯定活不了。

“她死了。”顧清歡的回答果不其然。

但顧清歡接下來的話,讓陸白一驚,“太后讓你查劉言的幕後黑手時,順便查一查劉翠蓮的死因。”

“什麼!”陸白睜大到了雙眼,“劉翠蓮不是太后——咔嚓——”

他在脖子上比劃一下手勢。

顧清歡翻了個白眼,“現在的洛王母親也是太后身邊的宮女,雖然這宮女母憑子貴,有了一個名分,但她的身份終究太低,沒有資格養皇子,所以洛王是皇后養大的,皇后想過殺洛王母親了?”

皇后在皇帝死後必然是太后,無論這兒子是不是他親生的。

這就是嫡母的地位所在。

所以太后當初根本沒有理由殺劉翠蓮,尤其這劉翠蓮出身於平民,孃家無權無勢,太后想要拿捏她,有的是辦法,根本不需要把她殺死。

換言之,太后把劉翠蓮殺了,那就是在侮辱太后的手段。

“怪了,那劉翠蓮是誰殺死的?”陸白問。

顧清歡表示,這就是陸白要查的了。

關鍵這案子差不多有二十多年了,查起來並不好查,“但你一定要查到,這很重要。”

陸白明白。

這當然很重要,關係到皇上會不會誤會殺他母親的是太后。

“行,我知道了,不過——”陸白看著顧清歡苦笑,“我現在是個南鎮撫使,恐怕沒有偵辦這案子的權利吧?”

顧清歡早料到了。

她從懷裡取出一枚腰牌丟給陸白,“這是太后的令牌,見牌如見人,一般沒有人敢攔你。”

“得嘞!”

陸白把令牌接過來,接著給顧清歡打預防針,“這劉言背後的指使者好查,但李翠蓮的死是在二十多年以前,我可不保證能抓到兇手。”

“是劉翠蓮!”顧清歡糾正他。

不過,她也知道這兩個案子都很棘手,“有點兒線索就行,不用那麼上心。”

要不是太后的面子抹不開,顧清歡都不想讓陸白接這兩個案子。

“好,有你這句話就成。”陸白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,“我明兒先去錦衣衛報道,這兩樁案子慢慢的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