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千戶信了他的邪。

沒銀子,他就執掌不了錦衣衛了?

啊呸!

方千戶醒悟過來,誰要執掌南鎮撫司了,一個清水衙門,銀子都撈不到。

他把陸白的話當做放屁,領人去查案了。

不過,為了不必要的麻煩,他還是決定請莊錦衣衛他們用飯,畢竟陸白的話說得對,得用銀子籠絡人心,這樣才能搶班奪權,讓陸白寸步難行,繼而讓他報仇不是。

當然,這個計劃還略顯粗糙。

因為方千戶還沒想明白,讓陸白從南鎮撫使的位子上退下後,他怎麼給兒子報仇。

打,他肯定是打不過的。

陸白沒有出去查案。

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,望著一柱光線從紙糊的窗戶落進來,照耀著灰塵,在他的桌子上空跳舞。

關監司消失的理由有很多,畢竟他有銀子,當水關監司盤剝過不少商家,官兒也是買來的,這些個但凡有個閃失,都能要了他的命。

但搭上一個錦衣衛,這裡面的水立刻變深了。

有可能是倆人中一個得罪了人,別人摟草打兔子,順道把另一個人收拾了。

也有可能他們在合謀什麼事,被人給殺了,陸白不由地想到了關監司夫人提到,黃錦衣衛和關監司室內密謀時提到過銀子。

當然,還有一種可能,就是這倆人還都活著,他們只是雙宿雙飛了。

想到這兒,陸白有了一個疑惑。

據關監司夫人說,老關以前是個純粹的商人,他怎麼認識黃俊生錦衣衛的?當官以後認識的,還是買官之前認識的,若是買官以前,老關買官的路子是不就是黃錦衣衛介紹的?

這買官不同於買白菜,還是得有一些門路才行,

陸白搖了搖頭,看來還得去一趟關監司家,查一查有什麼線索。

他剛站起身,南鎮撫司衙門進來一些人。

宮裡來的。

為首的是白鶴鄉大太監,就那位皇上身邊的貼心太監,對陸白推心置腹的那位。

“陸大人,皇上請您入宮議事,請吧。”白大太監笑眯眯的。

天大地大,暫時皇帝最大。

陸白只能點了點頭,上了衙門口的馬車。

馬車很寬敞,在中間有一張桌子,兩旁的椅凳用柔軟的東西包了,坐上去很舒適。

陸白坐上去席地而坐,伸了個懶腰,心想這車子真不錯,改天他也得去弄一輛。

白大太監很快進來作陪。

他笑呵呵的,變戲法似的從桌子下面拿出一個食盒,把一罈酒,幾道菜擺到桌子上,“陸大人,這是宮裡御膳房做的幾道下酒菜,這是蘇州特供的玉樓春,您嚐嚐。”

陸白受寵若驚,能讓大太監這麼細心周到的服侍,那可是皇上的待遇。

陸白接過銀筷子,望了望桌子,全是他喜歡的菜,估計是上次在宮裡用飯,白大太監記住了,“老白,你有心了。”

白大太監笑的臉上的這子聚攏在一起,像一朵花,菊的,“這都是皇上的心意,皇上對大人可是很看重的,又是一家人,自然得多多禮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