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研磨,提筆,在奏章上疾馳。

陸白誘惑,以至於都停下了手上動作,“理兒是如此,但怎麼掀房頂?”

總不能把錦衣衛一鍋端了吧。

顧清歡笑了笑,“忘記我剛才說的了,錦衣衛指揮使背後是一秋山莊,是太上皇,他們才是你改革南鎮撫司的阻力,所以我們要把他們掀了。”

陸白咋舌。

他來京城前,是要把一秋山莊,把太上皇,把勞什子劍仙擼下來,讓他們為朔北城的罪過恕罪,但這一開場就要掀房頂,這有點兒太著急了。

顧清歡瞥他一眼,“當然不是算這個賬。”

她做的是掀屋頂,不是房子的根基也給挖了,她要算的是昔日永樂城主、錦衣衛追殺她的賬。

“這賬也不小。”陸白說。

這賬要是算了,就相當於開了頭,遲早要算到太上皇頭上。

不過陸白不在乎,因為除非劍仙下凡,不然他橫著走——他估計劍仙輕易也不會下凡吧,畢竟桃花觀觀主下了一次凡,就被一刀斬殺了。

這劍仙即使有後臺,應該也不至於輕鬆就能下來吧。

顧清歡得意的笑,“所以才是掀屋頂。”

天暗了。

芸娘提了燈籠進來,把輕紗帳放下,遮住外面看向書房裡面的光線,又點了燈,為顧清歡磨了墨,這才要出去。

“芸娘。”陸白喊住她。

芸娘停下,躬身聽話。

“方才那個僕人你查一下,我覺得她不對勁兒。”陸白說。

芸娘點頭,“懂了。”

陸白提醒她,“不要辭退。”

芸娘示意知道了,她很懂陸白的心思,既然陸白沒說什麼地方不對勁兒,那就全部好好查一下。

芸娘走後,顧清歡也沒問僕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,她在安心寫奏章,並在奏章中運用了春秋筆法,歷數原永樂城城主呂易行,錦衣衛千戶蕭斬,東西廠公在當年的罪狀,寫下了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之語。

陸白站在顧清歡身後,為顧清歡做按摩,在迷情之中掃了一眼,只覺這不是奏章,而是檄文,上面刀光劍影,殺氣縱橫。

就在這金刀鐵馬之間,顧清歡筆鋒一轉,說了南鎮撫司改革的建議,寥寥幾句就做了結語。

“呼!”

顧清歡吹一下紙上筆墨,輕聲笑道:“明兒就是嚇也要把他們嚇死。”

這上面的語氣,就差陸白說不勞皇上下令,他親自動刀了。

這些人最怕陸白翻案,到時候心驚膽戰之餘,就忘了陸白說的最後一條了。

“皇上也會駁回的。”顧清歡說。

畢竟,皇上也不喜歡重啟這個案子,因為這案子最後還是指向太上皇。

她得意的把筆放下,回頭對快要化為人形泰迪的陸白說:“今兒不行,我親戚來了。”

今兒是來親戚了,但那個親戚也來了。

“啊!”陸白大失所望。

他低頭看了看顧清歡那早已經被他脫去襪子的溫軟細膩的腳,嚥了口唾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