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揮使回頭叮囑眾人,把尾巴都收起來,最近別讓這廝抓到什麼把柄。

“還有別的嗎?”指揮使又問。

方千戶口微張,最後還是沒說出陸白手裡有一個案子來,這不是什麼大案子,查起來麻煩,就算查出來了,估計也是某個錦衣衛不長眼去敲詐人或公報私仇了。

方千戶犯不著為一個不知道的人去給自己破財,於是搖了搖頭,把這事兒瞞下了。

陸白的弟子趕車,他坐在車上,迎著斜陽,慢慢悠悠的往回趕。

趕車的弟子叫小春,憨憨的,但他爹在晏城時,就是為白狼幫趕車的,所以他幹起這活兒的時候駕輕就熟,而且十分之穩當。

作為小地方出來的人,他對街上的一切都感到好奇,因此趕車的同時,目光不忘四處掃巡,“師父,京城什麼都好,就有一點兒不好,人多,尤其是乞丐,特別多。”

陸白輕“嗯”一聲,現在姑蘇一帶,土地兼併嚴重,土地兼併後又改稻為桑,不知道多少百姓失去了土地,從而流離失所,背井離鄉,最終成為了難民。

按陸白原來那個世界的規律,在這些流民變多的時候,就是國亂的時候,這時候不是改革,讓富戶,地主,官宦讓利,給這些流民活下去的機會,就是流民造反,掀起一場戰爭,把活不下去的人殺死,剩下土地能夠養活的人口。

因此,在地球的時空歷史中,戰爭像野火,定期要把原上草燒個通透。

然而,這個世界行不通。

有諸天神佛撐腰,還有修行者作主,平民百姓根本掀不起浪花來。

不過,小春的話提醒了陸白,這京城倒是建立丐幫的好時機。

酒廬離南鎮撫司衙門更近。

他們很快就到了酒廬前,陸白剛下車,見門前停著兩輛馬車。

他疑惑,進門後見醞釀迎過來,順手把披風丟給她,“家裡有客人?”

芸娘點下頭,“顧家和莫家來人了。”

她見陸白皺眉,忙補充了一句,“晚輩。”

顧清歡再與顧家決裂,晚輩是無辜的,所以這些人勢必要來擺放,顧清歡也要見的。

至於莫家的晚輩——

顧清歡自然也要見,她對莫家還好,並沒有說過讓忘兒背離莫家的意思。

“我就不去了。”陸白換了方向往書房走去。

芸娘應了一聲,讓旁邊的侍女往書房送一盆銀炭,順便端一盆水過去讓陸白洗漱。

侍女答應了。

這侍女不是他們從晏城帶來的弟子,而是在京城買來的下人,所以他們平日裡只能幹一些灑掃的活兒,至於靠近陸白等人,那是萬萬不可能的。

即便侍女端炭送水時,身旁也有晏城的女弟子看著。

芸娘太知道陸白的處境了,這些僕人裡面,指不定有多少暗中派來監視的人呢。

侍女把水端過來,陸白洗了手臉後把毛巾遞給侍女,道了一聲謝。

侍女惶恐。

很少會有主人向下人道謝的,陸白卻是從前世帶來的習慣,而且也不準備改掉這個習慣。

陸白讓她不用害怕,然後揮了揮手,讓她下去。

這侍女姿色平平無奇。

她穿一身綠衣,扭動著屁股下去了,而陸白望著她的胯怔怔出神。

奇怪!

他疑惑地皺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