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房子窗戶小,時代久,聞起來有一股子黴味,在桌子,凳子,牆面,柱子上有一些斑駁的痕跡,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留下的,讓陸白摸都不想摸。

“把這些傢伙什全收拾了。”陸白揮了揮手,把光柱中沸騰的塵土趕走,“再置辦一套新的。”

方千戶在旁邊陰惻惻的提醒他,“陸大人,南鎮撫司可沒銀子,上面不會批你銀子買這些東西的。”

陸白讓他放心。

別的不敢說,在撈銀子這方面,陸白同他的修行一樣出類拔萃。

莊錦衣衛很快走進來。

他不苟言笑,看也不看方千戶,把手頭案子的資料放在陸白手上後就要出去。

“慢著。”陸白叫住他。

他抖落一下手裡的紙張,“就這麼點兒案子?”

南鎮撫司好歹有掌管本衛的法紀、監察的指責,偌大的個錦衣衛裡,難道都是好人?

“這話方千戶都不信。”陸白說。

“我——”方千戶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
說起方千戶,陸白忽然有了主意。他拍了拍方千戶的肩膀,“老方啊,你看要不從你身上弄幾樁案子,好重振咱們南鎮撫司的雄威,打響咱們南鎮撫司衙門的名聲?”

“呃——”

方千戶呆呆地看著陸白,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,半天后才回過神,義正言辭道:“我行的端站的正,陸大人憑什麼查我?你還是換一個人吧。”

“老方,這就是你不對了,你現在好歹也是南鎮撫司的一份子,理應為衙門做出一些貢獻。”陸白一本正經,“要不咱們查查,你配合一下?放心,絕不往深了挖,頂多罰你一年半載的俸祿,然後給我整套桌椅什麼的——”

方千戶呆呆地。

他聽明白了,陸白這是在敲詐呢。

“陸大人,缺銀子也不是您這掙法。”他揶揄道。

陸白不以為意,“白貓黑貓,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,老方,就這樣說定了,咱們就查你了,名正言順的搞點兒銀子,老莊,你去收集方千戶的資料——”

方千戶服了。

“慢著!”他打住陸白,“得,看在您新官上任的份上,這桌椅我給您換了,權當慶賀了。”

陸白不好意思,“這賀禮會不會太重了?”

“不重,一點兒也不重。”方千戶說。

這要是真查他,這陸白要有什麼壞心思,那他要付出的東西就比這多多了。

為了不讓這瘋子纏上,方千戶覺得這點錢花的很值。

方千戶撂下這句話就離開了,深怕陸白再起了什麼敲詐的心思。

待他離開後,陸白又問莊錦衣衛,“就這一個案子?”

莊錦衣衛淡淡的道:“有一個案子就不錯了。”

南鎮撫司衙門其實沒什麼案子。

錦衣衛是天子親軍,皇上要辦什麼人,告訴指揮使就得了,指揮使自會把人料理了。而只要皇上不開口,捅破了天也沒有人敢弄錦衣衛的人,所以南鎮撫司形同虛設。

這就相當於學生自己給自己改作業,南鎮撫司形同虛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