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廬作為秦淮河數得著的河房,有自己的下碼頭,同秦家河房的碼頭緊挨著。

在陸白的船停在酒廬碼頭時,莫問泉和陳希剛從船上下來。

他們見到後,對視一眼,站在碼頭上,好奇的看著酒廬碼頭這邊。

他們經常來秦家河房,久而久之對酒廬這戶人家越來越有好奇心了,這戶人家端的有品位,吃穿用度不止用好的貴的,而且用的十分精緻,十分講究,十分優雅。

譬如那琴,那筆墨紙硯,那打理出來的花草,等閒之輩,想不出這樣雅緻的生活。

莫問泉和陳希人出身世家,有時候都不得不佩服這戶人家的生活精緻。

更不用說,莫問泉還惦記酒廬的那小姐了,所以他對酒廬的主人十分好奇。

只是這酒廬一個多月一來,裡面的人閉門不出,即便出來也是行色匆匆,很少與外人交談,以至於莫問泉瞭解到的資訊很少。

莫問泉唯一知道的就是,那小姐並不是當家做主的。

她們這些天來的的佈置,只是在等待酒廬真正的主人到來。

這讓莫問泉更好奇了。

他倒要看看,這主人究竟是誰。

船很快停下來。

當先走出來一個年輕的男子,眉宇之間帶著一股陽剛之氣,不同於江南才子士人的雅,這人的氣質還有幾分野性,不那麼溫潤,以至於看起來有些咄咄逼人,不大好惹。

但奇怪的是,他有帶有幾分仙氣。

這種仙氣兒從他的打扮上就看得出來,大冬天的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綢衣,而頭髮又很隨性的扎著,髮帶不時地隨風飄動。

接著是在他的舉手投足間,帶有一步可跨山河的閒庭漫步與自信,讓人覺得他很不簡單。

“這個人——”陳希聽了半晌,搖搖頭,“看不透。”

莫問泉心裡也犯嘀咕。

這樣氣質的人他見過,只見過一次,當年作為莫家的弟子進入梨園山門時,曾遠遠見過的梨園掌門,他身上就有這等仙姿。

但掌門鶴髮童顏,陸白卻是年紀輕輕,這讓莫問泉心裡不大相信他們是一路人。

陸白感受到了他們的目光。

他抬起頭,見旁邊碼頭上有兩個公子在看他,朝他們點下頭後在弟子們的簇擁下進了酒廬。

莫問泉他們站在碼頭上,目送陸白離開後,又見船上的人進進出出,再沒有什麼達官貴人,心裡十分奇怪,“難道剛才那公子就是酒廬的主人?”

這未免有點兒太年輕了。

或許,這位公子是某個世家的弟子?

他們剛想到這種可能,見最後幾艘船靠岸,錦衣衛領著一群學子上了岸,繞過酒廬後向不遠處的貢院去了。

兩位公子錯愕,“這穿上還有趕考的舉人,這算什麼?”

倆人正對酒廬的主人猜疑不定時,見幾個太監從船上上了岸。

左青公公氣鼓鼓鼓的。

這陸白太不是的東西了,路過更大,進宮也更近的碼頭時,竟然不讓他們上岸,而是到了他自家碼頭後才讓他們上岸,這也太不把他們西廠的公公當一回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