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下子,只留下陸白一個孤家寡人了——就是大黑牛,現在都有人陪著。

她趁人不注意,招呼顧城主的下人把喬遷的賀禮放到她房間去。

陸白不理她。

在他看來,大黑牛不應該是牛妖,應該是龍妖才對,他就差在金銀堆上數錢錢了。

或許,他就是龍妖。

畢竟,牛魔王和鐵扇公主還能生個紅孩兒呢,他爹作為牛妖,生個龍妖也不是不可能。

倒是顧清歡——

陸白望著他們相談甚歡的背影若有所思。

小姐?

看這中年婦人對嬸孃畢恭畢敬的樣子,似乎是嬸孃以前的下人。

這下人為什麼顧城主家裡?

看來這裡面貓膩很多啊。

還有,永樂城的人為什麼屠殺逃難的朔北城百姓,顧清歡也還沒告訴他呢。

陸白在療傷的這段時間內,不是沒問過。

但顧清歡說,現在還不是時候,等到了那個時間節點,她自會告訴陸白。

話雖如此。

但陸白現在心裡很不是滋味。

他一下子變得像是個局外人。

就感覺你有個相依為命的朋友或更親近的人,某一天他忽然成了親,後來又有了孩子,他有了更親近,更愛的人,而你在他的生命中開始變得微不足道,不再是他十分重要的那個人,甚至有一天,你會悄無聲息的從他生活中消失,而不掀起任何波瀾。

箇中酸楚難以言說。

而現在陸白心中的滋味更勝上述例子的百倍。

因為他一直把顧清歡,忘兒當做生活的全部,也把自己當成她們生活的中心,他們彼此最重要,誰也離不開誰。

現在,陡然發現顧清歡有她的親人,她的生活,她不要他知道的事情。

陸白覺得她在走遠。

正在陸白望著顧清歡出神時,顧清歡若有所覺,扭頭看向陸白。

陸白急忙扭頭。

人總有莫名其妙的驕傲,亦或者奇怪的固執。

當自己因為在對方心裡不再重要而酸楚時,總是不大希望對面看出來的。

只是學著抽離罷了。

等有一天真的抽離出來了,那麼昔日的摯友親朋,也就成了普通朋友。

“呼。”

正好,大黑牛拍陸白肩膀。

“老陸,你發什麼呆呢,喲,眼圈怎麼還有點兒潮啊,你怎麼了,失戀了?”大黑牛驚訝。

陸白翻了個白眼,“戀你大爺,你手裡拿了什麼?”

大黑牛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了。

她得意的揚了揚手裡劍,“看我搞到了什麼?”

陸白瞥了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