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督到了千戶所。

出乎他的預料,雖然柳副千戶等人,因為被陸白涮了而氣的快要炸了,錦衣衛千戶卻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,笑眯眯的迎出來。

錦衣衛千戶姓姚,名遠,原是京城人士,本來有著大好的程,但因為得罪了錦衣衛某位指揮使,被貶到了晏城。

“提督大人大駕光臨,姚某有失遠迎,還往恕罪啊。”姚遠笑眯眯的拱了拱手。

提督回禮,“姚千戶涵養不錯啊,現在還沉得住氣。”

姚遠不懂,疑惑的皺眉,“提督大人,你這話何意啊。”

提督一笑,“姚千戶,你不知道?現在區區一個白狼幫,竟把鹽價壓到了官鹽七成,要任由他這麼鬧下去,咱們兩家的生意可都不好做啊。”

他不忘提醒姚千戶一句,“我聽說在永樂城時,這小子給你們的就是官鹽八成的價,你們生意要做下去,肯定得高於八成,你說,這還怎麼做生意?”

姚遠點下頭,“這小子是無賴。不過——”

他抬頭看著提督,“這不是提督大人您提點起來的人才?我還準備去問您呢,這怎麼回事?”

提督神色不好了。

這明顯是哪壺不開提哪壺。

“咳咳,養了頭白眼狼罷了。”提督沒好氣的說。

姚遠幸災樂禍的笑了。

提督冷哼,“姚千戶還笑得出來,咱們要是再拿不出一個章程,咱們的鹽就只能爛在手裡了。”

姚遠擺下手,“哎,鹽是爛不掉的。不過,這個咱們——”

姚遠笑的合不攏嘴,“提督大人不就是查私鹽的,您查他就是了,提什麼咱們,我們錦衣衛可不敢跟東廠大人相提並論,萬一惹你們不高興了,你們上書一道,我們就得吃瓜落。”

不等提督搭話,姚遠恍然記起,“哦,對,提督大人和您養的白眼狼打過了,奈何他不得,還毀了一座酒樓,嘖嘖,提督大人,這我就得說您了,把酒樓砸了,你得賠啊。”

“夠了!”

提督不高興道:“姚千戶,我來這兒不是聽你數落的。你難道想讓我向京城上書,稱晏城錦衣衛蛇鼠一窩,在幹走私私鹽的勾當?”

姚千戶忙擺手,“得得,我就說吧,惹你們不高興,我們就得跟著吃瓜落。”

他十分佩服這些下面沒鳥的玩意兒,說的他們不販私鹽一樣。

他問提督,“那您說怎麼辦?”

提督等的就是他這句話。

他雙眼一眯,輕笑道:“咱們聯手,把他滅了。”

既然一個人不相伯仲,那就兩個人一起上,以確保萬無一失。

姚千戶一愣,繼而笑了,“提督大人壯士斷腕還真是快呢。”

不愧是子孫根都能斬的人,辦事兒就是乾脆利落。

“不過——”姚千戶坐到自己位子上,“殺一錦衣衛,這可不是一樁小事。我們都是錦衣衛,錦衣衛都是有一家人,我不能因為提督大人一句話啊,把手足兄弟殺了不是。”

言外之意,得加錢。

但提督最不想出的就是錢。

他飲一口茶,“姚千戶莫不是忘了,他可剛欺瞞了你們這些手足兄弟,還讓你們的鹽賣不出去。”

姚千戶不以為意,“賣不出去就賣不出去,囤積到明年,等西廠一執掌鹽務,不也是銀子?還更賺。”

倒是白狼幫。

明年西廠執掌鹽務,鹽歸皇帝的人管,地方上的人再難理會。

他們現在把鹽賣出去,明年可就買不到鹽,發不了大財了。

提督一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