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狼幫眾再報一遍。

譁!

百姓們再次亂起來,這次喧譁聲差點把屋頂掀翻。

他們不是在憤怒,不是在痛罵,而是在歡呼。

才到官鹽的七成!

“太好了!”

“謝天謝地,咱們可以挺過這一關了!”

“哈哈,我的錢正合適。”

“七成,七成,啊哈哈。”

有一個病臉發黃的漢子在外面聽到鹽價後,高興的把他懷裡閨女頭上的草標摘了,把她舉高高,又放下來。

“爹,是,是不是不用賣我了。”他懷裡的姑娘一臉懵,弱弱的問。

“不用,不用了,我兒不用去給人當牛做馬了。”漢子說著說著,豆大的眼珠就落下來。

落淚的何止他們,還有千千萬萬的圍在白狼幫分舵前面的百姓。

苛捐雜稅猛於虎。

每年不知道多少人因為這鹽稅而家破人亡,流離失所,甚至於下大獄,與家人分開,被送到邊關為苦力,修城牆,或者為畜,為奴,從此失去人生的自由,身死殞命而無人知。

這些賣兒賣女,賣房賣妻的人,這些落淚的人,他們不是孬種,他們不是沒想過反抗。

但這個世界不是陸白曾經呆過的世界。

在那個世界,農民百姓在活無可活時,有人登高一呼,響應者眾,一人一記拳頭都可以把山河敲碎,把都城踏破,讓那些欺壓他們的人陡然記起他們的厲害。

然而,在這個世界,武功,修行被朝廷,世家,門派把握,他們構建了一套修真支援皇權,遙控世家,世家拱衛皇權,皇權轄馭萬民,借武學或修行而壓迫,吸血百姓的秩序。

在這套秩序下。

百姓有一雙拳頭,有一個反抗的念頭又如何,不會武功,不懂修行,就是集結了上萬人,十幾萬人,來一隊錦衣衛,就可以殺個七進七出。

若來一個修行者,十幾萬人在頃刻間就會被修行者碾成齏粉,比農夫割草還要簡單,還要省事。

陸白有一個形象比喻。

這就相當於一個現代社會,有原子彈的人,在統轄一群還處於用冷兵器拼殺的人。

反抗毫無意義。

只會招來死亡。

普通百姓根本無力反抗這些壓在他們身上的大山。

唯有當順民,唯有任由這些上面的人欺凌,或許才有活下去的機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