啾。

他跌倒在地上。

他摸索著向前爬,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但離開這裡一定是對的。

呼!

他終於摸索到門,用盡最後一絲力氣,艱難的把自己身子擠到門裡,再擠出去。

一陣風來。

他清醒一些,但渾身酥軟,依然站不起來。

就在這時,他見到了那個令他忌憚的人——陸白。

他站在花樹下。

花樹在明月下,一半明媚,一半幽暗。

陸白站在幽暗中,卻似站在陽光下,在疫鬼面前竟那麼耀眼。

長風鼓盪,吹起他的長衫,長髮,片片花瓣飄落,蝴蝶般在他身邊飛舞,宛若仙人。

“所以——”

陸白指輕輕捏住一枚隨風飄落的花瓣,“散播瘟疫的就是你了?”

疫鬼趴在大地上,“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,你對我做了什麼?你好大的膽子,竟然對神使耍這等陰邪手段,你不怕劍仙怪罪!劍仙要怪罪下來,那時候就不是散播瘟疫這麼簡單了,到時候要血流成河的!”

陸白輕笑,“抱歉,我聽不見你說什麼。”

疫鬼啞然。

聽不見你大爺的側什麼耳朵聽。

陸白將花瓣輕吹,任由它在夜空中飛舞,“既然聽不見,那就好辦了,直接殺了就是。”

他一步一步向疫鬼走近。

在他離開樹影時,一陣風吹,一樹花瓣洋洋灑灑落下來,伴著陸白一起向疫鬼靠近,似拖了一條長長的花尾。

疫鬼不動。

他現在渾身痠軟,根本動不了——只要中了迷魂香,面板說中毒多長時間就多長時間,任何情景下都不例外,哪怕吹風,哪怕用刀砍自己,都不能抹除迷魂香的效果。

不過,疫鬼並不是在坐以待斃。

他在積蓄力量。

既然力量不足以讓他逃掉,那就把陸白弄死吧。

他身上的瘟疫可不止一點。

陸白也猜到了疫鬼要拼死一搏,所以他左手緊緊抓住了刀柄。

疫鬼眼睛一眯,用刀?

難道這刀開過光?

看來得避過這一刀才行。

只要避開這一刀,他身上的瘟疫就將傾巢而出,頃刻間要了陸白的性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