蠟燭恢復平靜,在燒盡最後一絲力量。

二師兄睜開眼,讚賞的看著陸白,“好,好快得刀!”

他手指旁邊,“這幅畫,就是我送給小兄弟的見面禮了。”

“啊啊!”

在他額頭上,女鬼淒涼慘叫,她憤恨,“你等著,若有來世,我讓你們做牛做馬——”

二師兄不理他。

他看著圓潤,“師弟,臨死之前,我有一事說與你聽。”

圓潤大師雙目含淚,輕輕點頭。

“修行切勿驕傲,更不可高看自己——”

話音未落。

噗通!

二師兄倒在地上。

血流的不多,似乎他的血已經流盡了。

“阿彌陀佛。”

圓潤大師唱一句佛號,顫顫巍巍的坐下,坐在二師兄屍體面前,輕輕地念誦經書。

陸白把殺人的刀放在二師兄身邊,“圓潤大師,節哀順變。”

圓潤雙目盯著師兄,“陸總旗,師兄不是被你所殺,而是為了慈悲,為了眾生,被厲鬼所殺,你不必自責。”

他指了指二師兄臨死前送給陸白的那幅畫,“還請陸總旗收起來。”

陸白點下頭,俯身收了。

只見這幅畫裡,畫了兩個人,一個婦人,一個小和尚,小和尚手裡提一燈籠。

兩個人站在熊熊燃燒的房屋前,背對畫外人,不知喜,不知悲,但看背影,或許在回憶吧。

陸白猜測,這幅畫或許與厲鬼有關。

他把畫收起來,站在肚子大身邊。

肚子大許久後長出一口氣,“圓真大師,佔了你身子的厲鬼都記得,你欠我二十兩銀子,你為什麼總是忘呢,就是到最後都沒想起來,我很憂傷。”

大殿安靜下來,無人說話。

但外面很熱鬧。

火勢蔓延很快,宅子很快被火舌吞沒了,烈火熊熊,嗶剝聲不斷。

好在這裡距離碼頭不遠。

許多人見到火光,提桶的提桶,拿鐵鍬的拿鐵鍬,在同火焰戰鬥。

陸白他們又呆片刻,從大殿裡出來,加入滅火中。

慈悲寺位子偏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