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思貴死了,確是去了心頭一患。

但是沒什麼可值得高興的。

“長慶,長善,你們喜歡現在的生活嗎?”

兩名長隨聞言面面相覷,不知道爺在玩哪一齣。

長善想了想道,“爺,咱們這樣的人,活一天是一天,哪敢談什麼喜歡不喜歡,不過是為了活命。”

翟玉翹唇笑了笑。

以前他沒有選擇,也不在乎什麼選擇。

可是現在他突然想選了。

因為有了想要的東西。

“暫緩回西南的計劃,我要在上京呆一段時間,有事要辦。”

顧西芙在王府呆了兩日沒出門。

對她來說,兩日不出門著實算不得什麼。

可是這兩日她卻一直心神不寧。

尤其是看到那件被自己藏起來黑色袍子時,下意識就會想起馬玉城來。

想起他挨刀子的時候,連眉頭都不皺一下,哼也不哼一聲。

那般習以為常的樣子,又讓她想起了她曾親眼見過的,他身上滿身的疤痕。

那天受傷後他沒有立即處理傷口,還淋了雨,不會被感染吧?

會不會遇上認出他的人,然後……被官府給抓了?

煎熬了兩日,顧西芙還是牙一咬,悄悄出了門。

怎麼說也是為了救她受傷的,她……她就去看看,順便還他袍子。

馬玉城也在客棧裡等了兩日。

等來了他要守的兔子。

看到她出現在他面前那一刻,馬玉城輕輕笑了。

既然她替他做了選擇,那就要負起招惹他的責任。

馬玉城結果女子遞給他的外袍,又從懷裡掏出一張摺疊整齊的紙張遞過去。

“這是什麼?”顧西芙狐疑,把紙張接過來展開,“……”

顧西芙五官飛了。

賣身契。

王大壯的賣身契。

這傢伙有病麼?竟然還把這東西留著?

“上面嗯了兩個手印,其中一個是你,沒錯吧?”

“我當初是為了救你,不是真想要你做下人。”顧西芙以為男人要秋後算賬,警惕後退。

男子坐在客房椅子上,長腿交疊,優雅又無賴,“賣身契上還有官府的官銀,你花了一兩銀子,我不能不認賬啊。”

“……你你你想做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