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司左,你這小小國師府困不住我。你若敢動我祖母一根汗毛,我發誓,我必會成為你大計路上最大的障礙。所以你最好保證她安然無恙。”

話音落,周圍接連響起重物倒地的撲通聲。

原還圍在周圍的影衛一個個倒在地上人事不省。

顧西棠歪頭,挑眉淡問,“現在,能見我祖母了嗎?”

司左捂著胸口,傷口處被刺穿的劇痛一陣陣往外蔓延,因為失血過多,身體已經越來越冷、

他卻絲毫不在意般,將身子虛虛靠在假山,封住傷口穴位後,強撐虛弱打了個手勢。

“來人,把顧老夫人請出來!”

距離此處十丈餘的西北角突然亮起燈光。

那是國師府的觀星樓,高臺建築,燈光在三樓亮起。

護欄內有兩道人影,因為背了光看不清面容,但是顧西棠仍然一眼認出站在前面的人便是祖母。

她靜靜看著那個方向,與三樓老婦人隔空相望。

手腳有些發涼,心頭卻異樣的平靜。

祖母都看到了。

看到了她做的事情,看到了她的武功。

自然,也看到了她跟“顧西棠”之間的差別。

一個昏睡十三年醒來涉世未深的少女,絕對不可能短短時間學來如此本事。

其實她心裡知道,祖父祖母應該早就察覺到了什麼。

只是大家都沒有說出來,以此維繫著整個顧家的和諧安穩。

今日,司左故意撕開了那張紙。

不過是故技重施,想看她再度眾叛親離。

“顧老夫人如今是你的祖母,我自然將她奉若上賓,不會怠慢。她就住在觀星樓旁邊的院子,你若想,成親前可與她一道住在那兒。”司左聲音已經不穩,卻仍笑著,似徵詢意見,“喜宴定在三日後,如何?”

顧西棠足尖輕縱,往觀星樓奔去。

對他的話不予回應。

他要的也不是她的回應。

祖母在他手裡,他斷定她跑不了。

少女離開後,司左才服下隨身帶著的救命傷藥。

此時他月袍前襟已經被鮮血浸透,鮮紅顏色染了大半身。

一如四年前,顧夕中箭後渾身浴血模樣。

“主子。”莫負從暗處現身,眼睛閃爍,“天煞星死灰復燃,原來並不是出現了新的天煞星,顧西棠就是四年前的顧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