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
司左親自驗了鄭太醫身上的傷。

無可疑。

純蠻力所致,沒有用任何巧勁內勁。

這個發現並沒有讓司左臉色好看,反而更為陰沉。

“主子,顧西棠可能真的是天生大力。”莫負想起了在淮城時的事情,“當日在淮城客棧前,她曾將我們乘坐的馬車車轅踹裂。”

原本莫負心底還懷疑顧西棠有沒有可能是新的天煞星,如今看來,是他多慮了。

天煞星不可能是莽婦。

“我自心中有數,下去!”

將人全部遣退,司左將自己關在書房,緊閉了門窗。

昏暗光線中,他眼睛陰鷙得發紅。

不可能。

他不可能會認錯。

天生蠻力?

想用這種理由來將他糊弄過去?

顧西棠把他當成傻子麼?!

司左閉上眼,牙關翕動,腦子裡一遍遍浮出的,盡是少女挺身擋在宴驚鴻面前,把那人護在身後的畫面。

轟的聲響,他手邊桌案被砸成粉碎。

手掌被飛濺木屑劃破流血,他似渾然無覺般,周身越發的沉冷。

那人性子冷漠,天生無情,他用盡心思陪伴她那麼多年,才得了她不多的幾次維護。

宴驚鴻呢?宴驚鴻憑什麼!

“呵呵呵……”他睜開眼,驀地笑開,笑聲滲人,充滿偏執與不甘。

“難道你們真是天生一對死都斷不掉緣分?!”

“我絕不會讓你們在一起!”

……

*

顧西棠這兩日過得甚是快活。

每天睡到自然醒,沒有老孃掀被子揪耳朵,不用隔三差五被抽查功課。

起來就有滿桌子好吃的,對面還坐著個賞心悅目的。

手癢了旁邊還有個抗打的。

要不是記著尚有正事要幹,顧西棠簡直樂不思蜀連門都不想出。